夜半时分,意兴阑珊的苏启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府邸。
听人说这座宅子以前是一位燕国富商的,后来历经战火的洗礼,被秦国府库收归国有。
后来又辗转到了项梁的手中,可谓是久经磨难。
由于苏启是燕相的缘故,项梁才特意将这座宅子划给他,充当暂时的府邸。
虽然燕国自古以来就是国力衰弱,与中原的大争之世没有太多的焦急,显得格格不入。
但燕国毕竟是老牌的诸侯,理解八百余年,是天下最具有合法性的诸侯。
所以,即使有各种各样的反对声音,项梁也将苏启视作座上宾。
这宅子位于县城正中央,虽然不大,但却十分豪华,雕梁画栋,色彩鲜明,与崇尚黑色的秦国式建筑大不相同。
在灯火通明的薛县城中,这样一座宅院根本算不上什么,所以苏启也欣然接受了。
回宅子时,城中的欢庆已经接近尾声,四处的灯盏也渐渐熄灭。
月光照耀大地,洁白的光辉使人心情舒畅。
但此时的苏启却无法享受这一片宁静。
因为他刚回到府邸时,就听见手下的人说,在女闾杀人的青年已经抓住了,现在正关押在偏房之中。
“怎么样?人如何了?”苏启问道。
“此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而且也性格也比较暴躁,反抗十分激烈!”属下答道。
苏启嘴角一瞥,说道:“去看看!”
监察司的效率实在是太高了,转眼只见居然就将那人抓住了。
其实说来也巧,项梁在控制住薛县之后,采取了轻刑罚的政策,原来隶属于秦国官府的人员大多数都被原地遣散,或者编入军中。
至于治安,就完全交给了一支不入流的守城老兵。
项梁的要求很简单,万事以安稳为主,军士不能扰民。
所以这些维持治安的军队效率极低,几乎全部都均在县衙之中饮酒作乐。
事发当时,仅有一个十人小队在附近巡逻,等到消息传入他们耳中,青年早已逃之夭夭了。
幸好苏启一进城,就让四处的暗探活络起来,将各种情报汇集到他这里。
可以说,明面上掌控薛县的或许的项梁,但暗地里将薛县上下全都情况了如指掌的,唯有苏启一人。
每时每刻,都有源源不断的情报汇集的苏启的案前。
所以不管各路军中有什么风吹草动,苏启都能马上得到消息。
虽然不一定知道得很详细,但大体情况坑定会知道一些。
这也不能怪他们不懂情报战。
实在是古人对这方面后知后觉,加上项梁也是初次独当一面,手下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所以才会把情报工作置之不理,让苏启有机可乘。
不论如何,苏启现在十分想知道,这位青年是不是韩信。
简单了解晚情况之后,苏启便急切的来到了关押青年的偏房。
夜晚的光线十分暗淡。
即使是借助着十几盏灯,也很难将这位青年看得一清二楚。
借着微弱的光,苏启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青年。
他的皮肤很黑,也很粗糙,一看就是饱经沧桑。
衣服也很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