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时至盛夏，天气炎热他的身上也散发着一股汗臭味。

不过这种味道很淡，看得出来，虽然落魄，他还不至于太过邋遢。

“你叫什么名字？”苏启问道。

那青年冷哼一声，低头不语。

“你知不知道，落入我手的下场如何？”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在这里哼哼唧唧的作甚？”

没想到这人如此暴躁，苏启忽然笑道：“我不是武信君的人，本不应该多管闲事，但此事却因我而起，我不能袖手旁观。”

那青年偏过头来，有些疑惑：“此话怎讲？”

苏启又是一笑，将自己和刘邦如何在女闾中威胁老鸨开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苏启拿起陶碗喝了一口水。

没想到这边听完事情原委的青年却怒不可遏:“没想到你们这些官老爷尽做这种下作事！耍威风都耍到女闾里来了。”

说完又冷哼一声。

苏启也说道：“其实我是不想去女闾，也不想拆散你和你的那位知心人，正所谓君子成人之美。可无奈那沛公偏要如此，我也不好阻止。这才害了你。”

苏启的语气十分诚恳，没有一丝贵族做派，倒是让这位青年有些吃惊。

“反正我已经落入了大人之手，刚才说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杀倒是不急于一时。”苏启缓缓走到他面前，“我倒是有些问题问你。”

“……”青年回之以沉默。

“你是谁？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苏启也不在客气，直接问道。

“山间野人罢了，无足轻重，又何必问？”

“古人云，刀下不能又无名之鬼，就算是要杀，也该知道名号才对。”苏启忽然威胁道。

“我忘了！”没想到青年也不吃这一套，不客气地说道。

“忘了？”苏启拿起一盏灯，照在青年面前，“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你叫韩信？泗水郡人。”

苏启一字一句地说出，让青年有些吃惊。

“你怎么……？”

“燕国密探遍布天下，我要知道什么，都易如反掌。”

“燕相既然知道在下的底细，为何刚刚要戏弄我？”韩信反问道。

“你刚刚若是主动交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但你却不说，可让我好生为难啊！”

“有何为难？历来听说燕相治国严明，赏罚分明，令行禁止。我杀了人。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见韩信如此嘴硬，苏启说道：“你说得没错，不过这里并不是燕国，你杀的也并非燕人，与我何干？”

“什么？”韩信不可思议，“那不知燕相意欲何为？”

“我早就听闻你韩信有大才，所以不惜舍掉声明相救，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好人心！”

“大才？”韩信冷笑道，“燕相就不要诓骗我了，士可杀，不可辱！”

“我何时诓骗于你？你自幼熟读兵书，对战阵之事了如指掌，可是我信口胡诌的？”

“什么？”韩信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