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是那东海里的定海针神一般,镇住了徐婉莹的心魄。
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的夫君,不求恩恩爱爱,只求相敬如宾。
可真当自己嫁人后,徐婉莹屡次被国公府的人感动到眼眶通红。
沈妤如此,沈砚亦是如此。
沈砚的到场,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他缓缓走入书房,目不斜视,满眼里都是徐婉莹的影子。
徐意不动声色的让开了位置,却依旧挡在了徐婉芯和徐婉莹的中间,以防徐婉莹再次出手。
“爱婿,你怎么来了?”徐尚书有些激动,这还是沈砚距回门之后,第一次拜访徐府呢。
沈砚轻描淡写的道:“我若不来,我国公府的子嗣都要被人辱骂成野种了。”
徐尚书忙改口道:“都是老夫教女无方,爱婿切莫放在心上。”
“我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是夫人若是因为徐姑娘动了胎气,暂且不说我国公府会如何,想必皇上那里也会降罪于徐府的。毕竟……岳丈大人也知晓,皇上命我在两年之内必须生子,才能继续留在京城。”
禁卫军统领的官职可要比玄清关的主帅大多了。
徐尚书有了这么一个女婿,出门也满面红光。
如沈砚所说,皇帝“命令”沈砚成亲后两年必须生子的事情也传得家喻户晓了,徐尚书真的很难割舍沈砚这么一个“光宗耀祖”的女婿。
更别提是因为臭名昭著的徐婉芯了。
“这些都是家事,就不要劳烦皇上了。”徐尚书转眼对下人吩咐着,“来人,快去请大夫,看看婉莹的身子。还有,将这个逆女立刻逐出京城,送入沧澜寺中,削发为尼,永世不得下山!”
舍弃了一个嫡女,徐尚书多多少少有些心疼。
若徐婉芯有徐婉莹半点的福气,想必他的仕途会更加一马平川。
奈何,这是个竟会扯后腿的女儿。
“什么?父亲,您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可是您的女儿啊!?我是您的嫡女徐婉芯啊!?”
徐婉芯势要将嚣张的气焰保持道最后,心里虽然慌乱,但质问徐尚书的口气依旧含着浓重的怒气。
徐尚书大声喝止:“放肆,今日的结果皆是是咎由自取,让你出家,已经是为父念在父女情谊上对你最大的宽恕了,你若再不服,那只有找皇上来做决策了。”
皇上器重沈砚,与皇上疼爱沈妤是一样的。
现在徐尚书只能祈祷徐婉莹腹中的胎儿无视,如若不然,恐怕整个徐府都要受到连累。
“老爷,不要啊,芯儿才这么小,无论做了什么错事都只是一时冲动,您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性子您还不了解吗?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啊!”
徐夫人也闻声赶了过来。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徐尚书已经对徐婉芯做出了如此严重的惩罚,她一个踉跄,险些晕在当场。
哭诉的娇声传入耳中,徐尚书不仅没有同情,反而更加烦躁。
“你还敢来?你看看好好的一个女儿,都被你教导成了什么样子?都说看女便知母,你个毒妇平日里究竟做了多少腌臜事,才会让她变成如今这副德行?”
徐夫人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她站在徐婉芯的身侧,不敢相信眼前正痛骂自己的就是自己相濡以沫了几十年的丈夫。
“芯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撞了曼姨娘一下,何至于此啊?”徐夫人此刻无比的后悔。
后悔没在当年曼姨娘怀孕的时候就把徐婉莹这个孽种给做掉。
她还以为曼姨娘不过一介歌姬,就算被宠上天去,也威胁不到她的位置。
万万没想到,因为当年的妇人之仁,竟然让她的女儿威胁到了自己的女儿。
沈砚徐婉莹还有徐意,此刻都选择了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