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真大度。”司羿扯动嘴角。
烛火熄灭,江影很快就睡着了,搂着江影的司羿却睁开了眼,盯着帷幔一动不动。
他来到江家三年,对于江家的情况已经摸透了,唯有一件事,一直未曾知晓。
那就是江家独特的织染技艺。
江家就是靠着这个,一直在京都有一席之地。
听闻,这织染技艺只有江家的家主才有,是个秘密,不会外传。
司羿等着江影成为家主的那一天,好从江影身上得知这个秘密。
现在江影还没当上家主,江照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跳了出来,开始插手布庄的事情,这让他有些不安。
若是江宁渊发现江照更适合做家主,把家主之位传给江照,那自己不是白白蛰伏了这么多年吗?
他在黑暗中看了看沉睡的江影,心里百感交集。
司羿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带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去了布庄。
“这就是你做的帐?上次我就发现你脑子有问题,这次证实了你脑子确实有问题。”讥诮的女声响起。
司羿抬头一看,江照拿着什么东西,往月生的身上一砸,掉落在地上的是一个账册。
“怎么了?又惹二小姐不高兴了?”司羿过来打圆场。
月生的脸有些发白,看见司羿过来了,才有一丝血色。
司羿假装不解地捡起了地上的账册,翻了几页,“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大早的,才刚开门,没什么人过来,只有店里的小厮们正在往货架上堆货。
众人见二小姐在训人,都竖起耳朵偷听。
很显然,二小姐没有给月生面子,直接在大堂里就发作起来了。
要知道,月生可是姑爷的得力干将,平时都是使唤其他人做事的。
“你自己看看,你要是看不出来,也难怪你会招这样的人当你的得力干将。”南梦予坐在了椅子上,态度很轻谩。
司羿知道她被宠坏了,说话没大没小的,也不跟她计较,只是翻着册子。
他已经发现了过错,但是故意翻动了好一会儿,才厉声呵斥月生,“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一百两写成一千两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你要是太累了,可以跟我说,我会让你休息的!这账目要是错了,是有**烦的!”
“姑爷,二小姐,我错了。我老娘生病了,最近忙里忙外的脑子不清醒,才犯下了这个错误。姑爷和二小姐息怒,我立刻就改!”
月生抓着册子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却被慢悠悠喝茶的南梦予叫住了,“别急,还有错误。”
月生头上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问,“还...还有什么错误?”
司羿的脸僵了僵,嘴角不自觉地一抿,没有说话。
南梦予伸出了手掌,月生战战兢兢地将册子放在了她的手上。
南梦予掀开了一页,纤细的食指在上面的某一处重重地点了点,“这里为什么空了一格,你准备加什么字?要知道布庄里的布匹一字之差造成的银两差别那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