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悄声问道:“秦兄,得慎重,和主将硬来终究不妥…”薛仁贵劝道。
薛仁贵也痛恨大唐军士这般洗劫高昌城,可侯君集好歹是一军主将,这么明摆着对着干,恐怕对秦怀玉不利。
秦怀玉怒道:“如何不妥?某还要如何慎重,若是坐视不管,那才是大大的不妥!
此间之事传扬出去,日后大唐还凭什么威服四海,还凭什么称霸宇内?
唐军走到哪里,都会遭遇到殊死的抵抗,没人愿意自己的家园被土匪一样的唐军祸害!由此造成的严重后果,便是侯君集的脑袋也不能抵消!”
薛仁贵心中一凛,这才明白秦怀玉非要阻止这些乱军的用意,心中不由得又高看了秦怀玉一分。
说实话,薛仁贵刚开始还挺看不上秦怀玉的,以为秦怀玉就是一位二世祖,靠父辈的余恩才在军中蒙一份差事,但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他发现对方还真不简单,不管是眼光还是谋略均不在他之下,不由得感叹这些出生将门的世子再差也有分本事。
“诺!”
当下得令,率着自己那一营士兵沿着主街道向南而行。
秦怀玉挥挥手:“跟我走!”
背着薛仁贵的方向,引军向北而行。
一路行来,秦怀玉鼻子都快气冒烟了!一个个士兵冲进百姓家中、商铺之内,出来的时候全都大包小包的背在身上,喜笑颜开,就像打了一场光荣的胜仗!
秦怀玉悲哀的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什么也阻止不了……
一个士兵,十个士兵,一百个士兵,他抓的过来,也管得过来,可全军几万人都完全失去约束为所欲为,他怎么抓、怎么管?
秦怀玉现在完全处于暴怒的状态,也不管那么许多了,命令手下的士兵散开,挨家挨户的去找,只要见到不守军纪的士兵,就给我敞开了揍!往死里揍!
眼前几个士兵从一户农户中走出,大包小包的背了一身,领头的那个校尉把头盔夹在腋下,边走边系着裤腰带。
秦怀玉顿时就火冒三丈,不需说,这几个败类一准儿是祸害了女人!
这是比抢劫更让秦怀玉怒火中烧的行为,当下大吼一声:“给老子站住!”
策马便奔了过去。
那校尉愣了一下,回头一看,赶紧抱拳施礼,谁知裤腰带尚未系好,这一抱拳,裤子跐溜一下就滑下去,腋下夹着的头盔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顿时尴尬不已,一手拽着裤子,说道:“末将见过世子!”
校尉认得秦怀玉,知道他是胡国公秦琼的长子。
秦怀玉怒视道:“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校尉挠了挠头,全然不当回事儿:“啊,那个……就是写吃食,世子不知,这家主人实在是太好客了,见我们长途跋涉劳师远征的,就准备了一些食物,让我带着路上吃……”
他混不吝的不当回事儿,几个手下却吓得脸都白了。
秦怀玉眉毛一皱,便看出问题,命令身后的亲兵道:“去院子里看看。”
“诺!”亲兵应了一声,便跑进院子。
那校尉意识到不妥,赶紧一拱手:“末将还要去向大帅复命,这就告辞……”一手提着裤子,连头盔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秦怀玉大吼一声:“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