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熙账内。
两人分宾主落座,刘熙立刻道:“我听闻那诸葛亮乃是刘备三顾茅庐所请出的大才,不知川长兄是如何”
张落雨一听这开头,立刻猜到了他要问什么,肯定是问自己怎么劝说的诸葛亮
这种事可以编一个说辞忽悠曹操那些人,但是却绝对忽悠不了穿越者——是个穿越者就知道诸葛亮对刘备或者说对汉室的忠贞。
于是他打断了对方问话:“师弟,为兄总算见到你了!”
他一脸激动地样子,就好像真的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野额,兄弟一样。
刘熙:“”
啥情况?
他面上的疑惑完全是真的:“川长兄,你在说什么?”
张落雨依旧激动不已:“师弟,莫非你忘了?十八年前,在冀州时,你曾遇到恩师,得恩师授法,恩师虽然没有将你收入门墙,但也视你为弟子,这些年来多有提及,为兄此次下山,也是听说了师弟在曹丞相处高就,特来寻你,一来你我兄弟共同建功立业,二来也能叙论师门情谊。”
刘熙张大了嘴巴,这家伙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张落雨望着刘熙半晌,突然脸上变色:“莫非,师弟竟然已经忘了恩师授法之情?”
他的激动全然消失不见,语气中已经颇有些冰寒之意。
刘熙只觉得对面好像是个疯子,但神情语气又不似作假,深吸一口气,心思急转,一边琢磨措辞,一边缓缓开口:“川长兄莫怪,我早些年头部曾受重击,许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不知”
张落雨狐疑道:“忘记了?那为何你记得卡扣之法?此乃师门秘法,外人断然不可知!此外,你为何能知那黄盖乃是诈降,因此劝诫曹丞相提前防备?定是你用了师傅所授的测算天机之法,否则曹丞相账下谋士如云,丞相自身也是多谋多智,如何他们都看不破,偏你看的破?”
刘熙一边急速的吸收分析张落雨话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一边斟酌词句:“卡扣之法一直在我脑海中多年,至于来历,我却已经不记得了至于测算天机我我只是无意间”
他口中说的纠结无比,实则心中也在猜想:我穿越到刘熙身上,按说已经接受了刘熙的全部记忆,为何对方说的事情我一件都不记得?丝毫没有半点印象?但对方言之凿凿,却又好像真有其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落雨面色稍霁:“原来如此,看来果真是失去了部分记忆,由此居然连恩师都给忘了,哎,也罢,既然师弟对师门毫无记忆,某也不便强求,你我此后,就如路人吧,师门情谊哎也不知恩师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得知此事,该是如何伤心”
他面色凄怆,似乎真的很伤心一样,站起身来,朝账外走去。
“川师兄请留步!”
刘熙心思急转,还是决定叫住对方,他判断,对方肯定是来自于一个隐秘门派,说不定真有些神奇本事,若是能与之交好,说不定日后能为他所用。
至于认下一个莫须有的师傅
穿越者穿越以后,连父母妻儿都换成新的了,何况一个师傅?
刘熙疾步上前,拉住张落雨:“师兄莫怪,小弟真的把这些事情忘记了不过,对于师兄所言之事,小弟自是深信不疑,不如师兄留下,给小弟讲述当年之事,看看能不能回想起来些,也免得小弟落个欺师灭祖的恶名。”
张落雨故作犹豫了一会儿,长叹口气:“罢了,罢了!若恩师还在,想必也希望师弟你能重归师门,好吧,我就把当年的事情跟你讲述一遍。”
于是他重新坐了下来,给刘熙讲了一个“天才儿童走在路上遇到神仙老爷爷”的故事,情节之俗套,放在后世的小说网站上,那是必定扑街的。
然而刘熙却听得十分认真,他不觉得故事老套有什么问题,倘若真的是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故事,那才叫奇怪。
一边听,他也一边在心里猜想:莫非,我得到的记忆,只是刘熙关于历史方面的记忆,而这些关于神奇力量神奇门派的记忆却全然没有?
他越想越觉得这种猜想靠谱,毕竟,什么测算天机,这种事情一听就很玄乎,说不定传授这些东西的那位高人,有什么法子可以屏蔽他人的记忆窥探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他在面上做出纠结痛苦挣扎的神色,突然扑倒在地,嘶声道:“听师兄这么一讲,我似乎有些印象但但又想不起来我头好疼!”
张落雨看着他演的精彩,也十分配合:“师弟莫要烦恼,慢慢来,总是能够想起来的。”
刘熙演了一会儿,缓缓坐起身来,擦了擦满头的汗——他是真的出了汗,接着道:“师兄说的是,这些总会慢慢想起。对了,师兄,你究竟是如何劝降”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张落雨正死死的盯着他,似乎在看什么怪物一般,神色凝重。
他不禁把问到一半的话吞回去:“师兄,怎么了?”
张落雨不答,而是继续盯着他,过了好半晌,一直把刘熙盯的心里发毛,才缓缓开口:“师弟,为兄知道你为何突然失去这些记忆了,想来与你头部受到撞击无关,而是”
“什么?”刘熙疑惑道。
“一体双魂!”
张落雨面色极其凝重,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什么?”
刘熙直接跳了起来,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他死死的盯住对方,颤抖着问道:“师兄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