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如此待他,他却将她想成那个样子。
萧遥见徐大厨呆呆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便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徐大厨回神,忙道:“既是你改良的,便该是你拿打赏,不必多考虑我!”
萧遥能如此光风霁月,他难道就好意思厚着脸皮要这份打赏么?
萧遥笑道:“徐大厨你别推辞。我这么做,一来,是因为这本来是你的菜谱,二来,我很忙,我希望能做出更多的新菜式,所以希望你帮我减轻工作量。只是,你也是大厨,让你帮我,本身便对你不公,因此我才觉得,应该将打赏与你平分。”
柳大管事笑道:“既萧遥如此说了,徐大厨你便收下罢。”
徐大厨这才点头。
萧遥和徐大厨商量好,今晚教他做法,便说自己有事要与柳大管事商谈,让徐大厨先回去了。
徐大厨点点头,很快起身离开了。
他回到厨房,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大厨首先问:“如何,是不是让你从此不再做椒盐虾,由萧遥一个人包揽了?”
徐大厨看了他一眼,心中涌上一股厌恶与鄙夷,嘴上说道:
“并非如此。萧遥找我去,是跟我说,将改良的手法与秘方教与我,等我做出来了,这道菜还是由我负责。而且,她明儿开始做,得到的额外打赏都与我平分。”
其他担心被萧遥抢了菜谱的大厨们听见,吃了一惊,纷纷问:“当真如此么?”
徐大厨点头:“比珍珠还真!”
这些大厨听了,心中感慨,最终都变成了羞愧。
一人叹道:“萧遥如此光风霁月,可恨我,却那般……”
其余大厨纷纷点头。
王大厨惊呆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怎么可能,徐大厨你莫不是听错了?”
徐大厨道:“柳大管事亦在,我如何能听错?我们心里头想法多,可是萧遥却并不是那般的人。”
说完不再理会王大厨,开始埋头认真做菜。
从萧遥身上,他看出一个厨子该有的胸怀与创新精神,所以,他也该好好琢磨,如何研发一些新菜式,而且要学那份豁达,省得再被人一挑拨,便胡思乱想了。
王大厨震惊过后,心里就是捶胸顿足的后悔。
萧遥居然那般大方,早知道,他便不要一时眼皮子浅得罪她了!
若没有得罪萧遥,还维持表面上的关系,萧遥肯定也会与他交换菜谱,并帮他改良他的菜式的!
柳大管事看向萧遥:“你是说,你要将新出的两道鱼的菜谱卖给东家?”
萧遥点头:“正是。先前东家在时,我忘了,如今想起来,便拜托你帮我给东家带口信。”
至于椒盐虾,并不是她的,她不打算拿了来卖钱。
柳大管事点点头:“也罢,我明儿便帮你走一趟。”
萧遥点头。
横竖她的新菜式很快会被德胜楼破解并做出来的,那不如直接卖钱呢。
晚上,她跟徐大厨解说自己是如何改善那道椒盐虾的,从用料到做工及火候,全都说得十分详细。
说完了,让徐大厨自己练习,萧遥自己,则继续琢磨新菜式。
这时身旁响起王厨子有些谄媚的声音:“萧遥,这么晚了,你还在琢磨新菜式么?果然是我们状元楼最有天赋的大厨啊!”
萧遥挑眉,看向王厨子:“你找我可是有事?”
像王厨子这样的人,没事绝不可能对她如此谄媚的!
王厨子笑道:“是这样的,听说你将椒盐虾改良到了极致,我这里也有几道菜,我琢磨多时,也未有多大改进,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交换菜谱,并且改善呢?”
萧遥似笑非笑地问:“改良之后,这道菜可以归我么?”
王厨子一愣,讪笑说道:“莫与我开玩笑了,你不是将改良过后的菜谱给了徐大厨么?怎地与我便提这般的要求?”
萧遥笑道:“我想提便提了,还需要原因么?”
这王厨子永远只想着占别人的便宜,她可不会惯着他这臭毛病!
王厨子顿时拉下脸:“你这是区别对待。”
萧遥道:“我是跟你学的。当初你是如何对我的,我便如何对你,有何不妥?”
觉得她倒霉了,便极尽所能嘲笑侮辱,见她走运了,又凑上来交好,王厨子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王厨子沉下了脸,死死地看了萧遥一眼。
萧遥也知道得罪了王厨子不大好,毕竟小人难防,可是她真的不想与王厨子这样的人虚与委蛇,更不想被王厨子占到便宜。
第二日,状元楼的老饕在点菜时,便被推荐了萧遥改良过的椒盐虾。
这些老饕们已经知道,状元楼这些日子的新菜式,都是同一位大厨做出来的,心里头对这位大厨,便有了非同一般的信任。
因此听说椒盐虾事经过这位大厨改良的,一个个当即就点了头,同意多要一份椒盐虾。
众老饕点了椒盐虾之后,心里头都充满了期待之情。
这椒盐虾,他们平日里也吃过,但是印象却并不深刻。
因为这道椒盐虾做出来,颜色有些暗沉,卖相不大好,至于味道,外头的椒盐味道盖过了虾的鲜香,可谓缺点多多。
不一会儿,椒盐虾便上桌了。
众老饕打眼一看,顿时忍不住大声喝彩:“这虾子的颜色富有光泽,叫人一看便食欲大开!”
夹起筷子尝了一个之后,更是惊艳:“外焦内嫩,入口就是虾的鲜香,吃到虾肉了,那鲜香更是层层递进,妙哉妙哉!”
不一会子,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便响彻整个状元楼。
方大管事老神在在,以为像原先那般,状元楼在新菜式过后,生意便渐渐回落,由德胜楼取而代之。
却不想,隔了不过几日,便听到,状元楼推出了一味椒盐虾,虾子色泽明亮,吃起来满嘴都是虾的鲜香,虾肉鲜嫩,一时被老饕们奉为经典。
“居然又有新菜式了?”方大管事这下急了,忙去催林大厨,问他何时才能做出干锅鱼片,又提起状元楼出了一道椒盐虾。
林大厨也有点儿吃惊,道:“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又出了新菜式么?”
方大管事道:“是原先的椒盐虾改良的,但据说不管从外表还是从内里的滋味来说,都相当于一款新菜式了。”
林大厨道:“你买一份过来,我尝尝。”
方大管事点头:“这是自然的。不过,你的干锅鱼片,何时能做好?”
林大厨道:“还有最后一点儿需要完善,大概明儿便能做好。”
方大管事听了眼睛一亮,忙问:“你做出来的这道干锅鱼片,可比状元楼的美味?”
林大厨笑道:“鱼片本身已无可改善的空间,但是配菜,我却做了改动,比状元楼的略胜一筹。”
方大管事顿时高兴起来:“大善!”
高兴得,恨不得上去亲林大厨几口。
刚从里头出来,就见三管事迎了上来低声道:“东家来了,在他的厢房内。我看东家脸色似乎不大妙……”
方大管事笑着点头:“无妨。”
他相信,自己带给平国公的好消息,足以让平国公的心情好起来。
平国公觉得脸都丢尽了,刚同镇国公嘚瑟完,就被镇国公的状元楼打脸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会丢脸,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德胜楼的大厨不如状元楼的大厨!
因此见了方大管事,便问:“德胜楼何时推出新菜式?”
方大管事忙将方才与林大厨的交谈告诉平国公。
平国公听了,脸色这才缓和起来:“既如此,你让他好好做罢。做出来了,老夫重重有赏。”一顿,又说道,“不过,这速度要加快才行。状元楼都出三道新菜了。”
方大管事忙点点头答应了。
过了两天,德胜楼隆重推出干锅鱼片,并且号称是味觉的巅峰享受,将这道菜做到了极致!
柳大管事听到这样的宣传语,一张脸瞬间拉下来了。
这跟风便算了,居然还踩着状元楼上位,简直岂有此理!
他怒不可遏地找人去德胜楼购买那道新出的干锅鱼片,然后气冲冲地找到萧遥,将德胜楼的宣传语说了出来,末了道:“你说,这起子小人,是不是特别可恨?”
萧遥也目露厌恶:“着实可恨。”
学了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踩状元楼一脚,踩她一脚!
三管事在旁小心提议:“这事,我们管不了,可是东家或许能管。东家位高权重……”
柳大管事摆摆手:“东家固然位高权重,可是德胜楼背后的东家是平国公,同样位高权重。”
再者,因为一个酒楼,让堂堂镇国公使手段,一来说明他草包,二来,也有些小材大用了。
萧遥道:“罢了,随他们去罢。”
反正德胜楼继续下去,只能自取灭亡的。
林大厨能想到在酸菜鱼片中加入柠檬,可见是个很有想法的大厨。
这样的大厨,若将精力全部放在模仿上面——虽然也有创新,但是总归浪费了天赋。
柳大管事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没一会子,德胜楼的干锅鱼片来了。
萧遥尝了一片鱼片,与自己做出来的倒没什么区别,便知道真正的改善,是在配菜上。
她试了试,配菜多了一道大白菜,大白菜想必是用撇去油的鸡汤泡过,外头吃着是干锅鱼片的味道,可是咀嚼时,又有大白菜的鲜美与爽口,很好地解除了吃干锅鱼片的味道,让人更想继续吃干锅鱼片。
放下了筷子,萧遥感慨:“是个十分有天分之人!”
希望,这样的人能推出真正的新菜式,而不是一直跟着她走。
虽然这位林大厨在跟着她走时,也做了改动,等于做出了新意,可是萧遥觉得,如此有想法与天赋的大厨,不该仅仅是局限于此的!
柳大管事听到萧遥这样赞扬德胜楼的干锅鱼片,便有些沮丧。
可是林大厨他也是知道的,林大厨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
他苦笑着摆摆手:“看来还真是无可避免啊。”
只是心里头还是憋着一口气。
又过了几日,萧遥另一道整鱼也被完美还原出来了,而且略有超越。
来状元楼的老饕们,马上转战德胜楼。
和业内相比,他们倒是很高兴,两家酒楼这般掐起来,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福音啊!
从前,两架酒楼都是老菜式,如何能像如今这般,竟频频出新菜?
柳大管事摆摆手:“东家固然位高权重,可是德胜楼背后的东家是平国公,同样位高权重。”
再者,因为一个酒楼,让堂堂镇国公使手段,一来说明他草包,二来,也有些小材大用了。
萧遥道:“罢了,随他们去罢。”
反正德胜楼继续下去,只能自取灭亡的。
林大厨能想到在酸菜鱼片中加入柠檬,可见是个很有想法的大厨。
这样的大厨,若将精力全部放在模仿上面——虽然也有创新,但是总归浪费了天赋。
柳大管事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没一会子,德胜楼的干锅鱼片来了。
萧遥尝了一片鱼片,与自己做出来的倒没什么区别,便知道真正的改善,是在配菜上。
她试了试,配菜多了一道大白菜,大白菜想必是用撇去油的鸡汤泡过,外头吃着是干锅鱼片的味道,可是咀嚼时,又有大白菜的鲜美与爽口,很好地解除了吃干锅鱼片的味道,让人更想继续吃干锅鱼片。
放下了筷子,萧遥感慨:“是个十分有天分之人!”
希望,这样的人能推出真正的新菜式,而不是一直跟着她走。
虽然这位林大厨在跟着她走时,也做了改动,等于做出了新意,可是萧遥觉得,如此有想法与天赋的大厨,不该仅仅是局限于此的!
柳大管事听到萧遥这样赞扬德胜楼的干锅鱼片,便有些沮丧。
可是林大厨他也是知道的,林大厨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
他苦笑着摆摆手:“看来还真是无可避免啊。”
只是心里头还是憋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