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溪水又一日被天上的晚霞照红了脸,一名少年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少年的心情有些愉快,因为少年的奶奶曾说过,只要多看一眼天上那些红色的云彩,明天就会好运一些。
于是少年盯着天上的红云愣了神。
少年直到被一声呼叫才反过神来,原来是隔壁班的一名女生。
而这位跑过来打招呼的少女,也是少年曾经的邻居,只不过早就已经搬走,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但是少年打心里不想和她有任何联系。
因为在少年的内心深处,少年觉得她和自己是两种人,一个天,一个却在井底。
那名少女一路小跑追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一只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问道:“你看什么呢?”
少年没有回答,而是挪动身子,想转身就走。
少女看着少年的一举一动,便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我能吃人啊!一看见我就走。”
少年扭头看了一眼少女,开口慢悠悠的回答,不过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动动嘴唇:差不多。
少女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头上,“我就算吃人也不吃你,都是骨头,也不说多长点肉,风一吹就倒。”
少年这才反问,“你叫我干什么?”
少女眨眨眼,“没什么,就是在后面看见你了,瞧你一直抬头看天上。难不成?你也想学那个坐井观天的蛤蟆?那你这得找个井跳进去才行啊。”
少年好像没听到少女的嘲笑打趣儿一般直接回道:“你不像人。”
少女没由来的笑道:“是吗?那你说不像那就是不像喽。”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河边的小路上。
风吹枝摇,夕阳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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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叫徐思九,长了一双桃花眼,眼下还有一颗美人痣,鹅蛋脸,平常扎着个马尾,身材高挑,手腕上不管冬夏都有一根细细的红绳。
由于少女长的十分好看,也被学校的各个年级称为小校花,至于说为什么是小校花,就仁者见仁了。
张鹤承住在一片老楼小区里,这里大部分都是老人,每天小区里都会看见老人围坐一起相互交谈聊天,讨论着他们年轻时的事情,又或者骄傲的告诉对方自己家里的孩子如何成功如何优秀。
闲言碎语当然也有,不过更多的是一些相互吹嘘罢了。
少年的奶奶因为腿脚不方便,平时都是一个人坐在屋里的阳台上,打开窗晒着太阳,正是坐在这里才能每天看着少年早上走出小区上学,傍晚回家。
小区里的老人对这个父母早逝,家里就和一个奶奶相依为命的孩子特别关爱,但这种关爱大多数都是嘴上的词语,总不能真的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孙子相待吧。
少年也懂得这些“礼貌问题”,每次见面都会笑着点头打招呼。
少年一步三台阶来到楼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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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门上和墙上贴着的各种小广告叹了声气,随后掏出钥匙打开门,喊道:“奶奶,我回来了。”
而少年的奶奶有个好听的名字,苗落燕。
张鹤承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奶奶洗好的青菜放进锅里熬煮,另一边再烧壶水让奶奶泡泡脚,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可能上天似乎用了一点点的怜悯之心,才没让少年的奶奶卧床不起,除了腿脚不麻利,说话有些不清外,其他的一切少年都很感激,因为现在的一切没有变得更糟。
一张小圆木桌子,两碗白米饭,少年和奶奶就坐在这里等着青菜汤出锅。
奶奶看着自己的孙子,开口问道:“明天周六,我们一起去广场转转?”
少年点头说好。
其实每个周六周日,只要少年一放假在家,就会带奶奶出去锻炼腿脚散步。
可是每一次都不是少年主动去邀约,因为少年觉得奶奶如果看见那些在广场上的同龄人,或者和父母一起玩耍的孩子就会想到自己身边的那个孤苦伶仃有些可怜的孙子。
少年觉得那种感受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不想让奶奶去多想去难受。
吃完饭,洗好碗筷后,少年和奶奶坐在只有一张沙发一张木桌,墙上有着两张褪色不知道是几年前贴的福字以外什么也没有的客厅里。
少年在写着作业,奶奶看着少年,目光带着慈祥和一些愧疚。
奶奶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少年知道奶奶在想着什么,便依然低头写着早已写完的作业。
每一天少年觉得最难熬的就是晚上睡觉闭上眼睛等着入睡的那段时间,因为少年有时要先把奶奶安抚睡着,再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拉开窗帘看着天上零零散散的微光点点,心想今晚月亮又躲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