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心思不难猜,他冲你叫,不是饿了,就是渴了。
老虎的心思不难猜,只要她瞪着你,说明它只想吃了你。
花花草草的心思不难猜,它们垂下了头,便是需要浇水了。
天下间,只有一个物种的心思难猜。
不仅难猜。
还是你无论多么聪明都猜不中。
这个物种就是女人。
何所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郭媛媛,却万万没想到,她非但不走,还要他走。
何所似来了脾气,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郭媛媛没有给何所似吓到,喃喃说道:“你是何世子,北疆王世子。”
何所似道:“那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怕童天浩。”
郭媛媛笑道:“小女子也未必怕他。”
何所似道:“你为什么不走,你可知道,有人在等你。”
郭媛媛沉默了,她一动不动。
等她动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
何所似知道郭媛媛的心正在波动,他趁热打铁道:“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郭媛媛抹去眼泪,问道:“是谁!”
何所似偏不肯说,让她自己去猜,说道:“你希望是谁?”
郭媛媛似懂非懂,柳长歌的影子在她的心头一闪而过。
柳长歌已经失踪了。
郭媛媛心想:“一定不会是他,他怎么会认识何所似,北疆王的世子,怎么会帮助他?”
郭媛媛猜了很久,这个人是柳长歌的希望,近乎于渺茫。
可她还是说出了他的名字,“是我的小师弟吗?”
何所似得意道:“你的小师弟是谁,叫什么名字!”
郭媛媛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他叫···柳长歌。”
何所似道:“不错,他原来叫柳长歌,现在他叫秦歌。”
郭媛媛忽然泪如雨下,说道:“他···他还···好吗?”
何所似道:“你不跟我走,他怎么好得了?”
我跟你走!
这句话几乎要从郭媛媛的嘴里说出来。
何所似也在等郭媛媛的答复。
郭媛媛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是有情人相见却不能见伤心的眼泪?
还是因为喜悦流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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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所似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他向郭媛媛逼近一步,说道:“柳长歌就在家中等你,你应该知道,他比你想见他而想见到你更浓烈了一百倍。”
郭媛媛没有说话。
何所似继续道:“女人真是麻烦,难道你害怕?”
害怕什么?
郭媛媛做梦都想离开这里。
能离开这里,她怕什么?
良久后,郭媛媛抬起头来,眼泪铺了一脸却未能弄花她的妆容。
因为她来到这里之后,从来不会化妆。
女为悦己者容。
这里没有她喜欢的人。
何所似道:“你怕这个丫鬟的全家都会给童天浩杀死是不是?”
郭媛媛点了点,又摇了摇头。
何所似被他弄糊涂了,一抓脑袋,说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郭媛媛不再哭了。
因为哭只是发泄。
发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郭媛媛柔声细语道:“长歌能够认识何世子这样的朋友,我为他感到高兴。”
何所似道:“高兴有什么用,我不能把你带回去见他,我还是不是他的朋友?”
答应朋友的事,一定要做到。
这就是何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