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城,名凤城,又名乌骨城,原为高句丽所建。
该城利用左右两山的悬崖为壁,山势低凹处以楔形石块垒筑城墙。
南西各口用土石横筑一高大城壁,城有外城和内城,沿山脊逐段而修,呈卵形,周长近十六公里。
城墙高5-8米,墙体以楔形块石砌筑而成,全城辟有南、北、东3座城门。城内有点将台、烽火台,高山哨所、旗杆座、水井、采石场等设施。
相比于镇江堡,凤城可谓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遭遇到镇江堡惨败后,建虏再次增兵两千,以三千人马固守凤城,阻遏东江军在辽东的侵袭。
防线的收缩,不仅使镇江堡、宽甸地区为特战营所占据,稳住了脚跟,还使秀岩成为突出部,面临着南面沿海、东面镇江地区的威胁。
对此,建虏也感到无奈,接连的战败和损失,使得兵力愈发不足,只能倚仗着骑兵的机动优势,采取相互支援的内线作战策略。
天色将亮,可山川、河流、原野还处于朦胧的睡意之中。
凤凰山的一座山峰,三十多门迫击炮已经架好,炮口斜指,以最大的射程,瞄向了山城。
一脸胡子、眼睛不大却挺有神,王前放下望远镜,转头看着上前报告的炮兵军官。
“大人,都准备好了。”军官挺年轻,但却是第一批训练出来的炮兵。
王前点了点头,说道:“以最快的速度,把带上来的炮弹全打光。”
“是。”军官答应得干脆,转身而去。
趁着夜色掩护,特战营潜近凤城,并在事先秘密勘测好的山头,搬上了火炮和弹药,准备给凤城之敌来个惊喜。
轰,轰,轰……
一团团火光爆发,在黎明之时显得分外耀眼。带着火星的炮弹,凌空飞过峡谷、树林,狠狠地砸进了山城之内。
炮兵们飞快地洗刷炮膛,装入药包,填进炮弹,扎破药包,插入导火索。
炮兵军官举起望远镜,注视着直线距离约有三里的凤凰山城。
时间不大,火光在山城内闪现,一团接着一团,照亮了山城内的建筑和人影。
没有试射,第一轮就是实弹。炮兵军官可以确定,火炮调校得正好,不必再作调整,便放下望远镜,大声命令道:“猛烈轰击!”
炮兵们精神大振,把手中的引火器伸向导火索,随着嗞嗞的火星钻入炮膛,轰鸣声再次爆发。
山城内的爆炸此起彼伏,人喊马嘶,从睡梦中惊醒的建虏乱跑乱叫,在这突然的打击下,陷入了一片混乱。
除了爆炸弹,还有爆燃弹,炮弹内的火油在空中变成火球,迸溅到哪,哪里便是火焰燃烧。
王前举着望远镜,尽管有城墙阻隔,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每一声爆炸,第一团火光的迸发,每一处烟雾火焰的升腾,都让他激动和振奋。
嘿嘿,呵呵,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打死打伤多少建虏,给建虏的物资造成多大的损失,其实并不重要。按照郭大靖的布置和作战原则,那就是不能让敌人消停。
而事实上,特战营的处境比郭大靖预想的要好很多。
这当然是镇江大捷造成的影响,建虏收缩防线,镇江、宽甸全部放弃,给了特战营足够而宽松的时间。
现在,特战营可不是躲藏在宽甸的山林之中,尽管那里建立了比较坚固的基地,以及数个密营。
镇江堡也被特战营的三百官兵驻守,马市岛则长期停靠着船只,驻防着两百兵和水师的一部。
原来预想中艰苦卓绝的敌后坚持,在现实中并未出现,特战营反倒快变成镇江和宽甸地区的常驻部队了。
尽管如此,郭大靖的命令还是照旧,并多次重申强调。
不与建虏正面作战,以渗透、袭扰、牵制为主,镇江堡随时可弃。而接引逃亡的辽民,也是特战营的重要任务。
两个多月过去,特战营已经立稳了根基,侦察好周边的情况,炮击凤城是他们展开的最大的作战行动。
上山不易,每门炮都只带了六枚炮弹,三五分钟便全部发射完毕。
王前也收起激动的心情,带着战士们抬起火炮,迅速下山。
迫击炮就是加上底座,也不过一百二三十斤,分成两部分后,两人抬炮,一人背底座,一门炮三个人就能搬走挪动。再加上背弹药的,顶多也就五个人。
这还是爬山,若是在平地上,哪怕稍微平坦,还有独轮小车,一个人就能推着跑。
下了山,在山下数百部队的接应下,推着小车拉着炮,炮兵率先撤退,其他步兵则殿后。
远处响起了轰鸣和爆炸,那是伏击部队截杀着从山城追出来的建虏。
望山跑死马,直线距离不到三里的山峰,可要从路上跑,却要十几里。
在并不宽阔的路上,一连串地雷轰鸣着,绵延数十米的爆炸开来。碎石、弹片横飞,在人喊马嘶中,将建虏连人带马击倒在地。
甲喇额真塔格被掀落马下,尖利的碎石击中了他的眼睛,剧痛中,他捂着冒血的伤口在地上痛苦地惨叫哀嚎。
地雷是人为控制,用长绳拉响的。一连串的爆炸正在建虏队伍的中部,被放过的前锋此时也遭到了猛烈的打击。
树林、杂草中亮点频现,伴着枪声,一排排铅弹如雨点般猛射过来。
东边的天空出现了朝霞,太阳很快就将露出脸面,再次俯瞰这广阔的大地和原里。
但在被猛烈伏击的建虏眼中,敌人的身影却很难捕捉,只有射击时稍瞬即逝的火光,才能够判断出敌人的大概位置。
借着夜色的掩护,伏击部队不仅身穿山寨迷彩服,还挖掘了简易的工事,这使得建虏的反击,会被抵挡大部。
噗!一名悍勇的建虏的头颅突然象被铁锤击中,成了个烂西瓜,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轰!又一个建虏的后背迸溅出大团的血肉,尸体竟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凌空而起,重重地摔落在地。
稀稀拉拉的箭矢射过去,损失惨重的建虏,勉强地做出还击,并有残存的军官大声叫着,组织残部准备冲锋,与敌人展开近战。
建虏心里也清楚,被包围在并不宽阔的路上,敌暗我明,消耗下去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