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毛,不是锦鸡,更不是冰凤,颜色、调子不对,很难看的。
源陆有祥瑞的传说,讲的是麒麟、朱鸾,还有九尾的稻禾。
很显然,杂毛的鹦鹉很难看,闲人难涌起崇敬的心。
可怜的杂毛,被一根根麻绳拴住,捆得如粽子倒吊树脖子上。
然而,杂毛不是善鸟,一双鸟眼,恶狠狠地盯住五个少年。
一少年抬头,见少年书生挤进来,顿时来了精神:
“过来看,过来瞧了!斗鸟,凶悍无比的斗鸟,能逮兔子的斗鸟!”
斗鸟?拓凌飞、拓野笑喷,真逗,少年不是朴实的少年。
有斗鸟,却不是凶恶的鹦鹉,而是小巧的画眉。
少年诡诈,想蒙拓凌飞,想将恶鸟卖一个好价钱。
画眉,声音好听,且爱长鸣的?称吟鸟!
性喜斗,当然,是同类的雄性撕斗,是斗鸟。
画眉是雅士的玩物,较名贵的?有十几类品种,个个有名号。
拓野仔细打量少年,身胚健壮,似农夫,却又不是。
失笑!瞧一瞧少年的肌肉分布,就知道,是少年军汉。
屯田制,寓兵于民,闲时耕种,定期操训,有军籍,世袭军汉。
“好了!杂毛鸟性恶,体态毛色没有观赏价值,不值钱!”
少年沉默,杂毛鸟噤声,闲人们渐渐离去。
拓凌飞心有戚戚,杂毛鸟是生灵,不应枉死。
“小哥,说说吧,假如我心动了,或许会花大价钱!”
微振,五双眼睛乱瞟,打量不速之客,一少年叹气:
“今天出门,一没看黄历,二没烧高香拜祭神灵,遇上了杂毛鸟!”
长嘘短叹,怨天尤人,少年的口才极佳,事件的原委渐渐清晰。
深秋,是农闲的时节,统领大人带兵进了咸阳城,军训暂停。
于是,五少年结伴,去西郊游玩、赏秋。
不知不觉,渐入深山,来到一处深潭处休息。
潭边?有一只杂毛鹦鹉打瞌睡!
一少年兴起,捡起一块石头,射向杂毛鸟,少年纷纷效仿。
杂毛鸟吃痛,竟破口大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少年大怒,摸出猎具,围捕杂毛鸟。
没想到,杂毛鸟不但会骂人、身手迅捷,而且,悍勇异常。
费了老大的劲,少年才将杂毛鸟逮住。
本来嘛,是想弄死可恶的杂毛鸟,可是,少年想慢慢地折磨。
医官,丹阳城的医官,就是军医。
咳咳,军医是开门做生意,来者均是患者。
一番折腾,诊药费是五个金币,对少年来说,几是天价。
唉,军医也是人,给军汉瞧病?是免费!
对于上门的患者?肯定是逮一个宰一个!
没钱?没关系!打张白条,你们的老子凯旋归来,是不会赖账的。
少年直道晦气,只得将杂毛鸟倒吊树上,看有没有冤大头上钩。
唯此鸟既无卖像、更兼凶恶,一直无人问津。
杂毛鸟见拓凌飞望来,忙换上一副可怜样:
“贵人,可怜可怜小的吧,几个坏孩子不学好,欺负我呢,不但打我、骂我,把我捆成这个样子还不算,还想把我烤来吃!”
“听说有烤山鸡、野兔的,从未听说有谁烤鹦鹉,真是没天理!”
拓凌飞诧异,杂毛鸟不凡,不但能说会道,思路还十分清晰。
机伶、且能说话的飞鸟,大概率能化形!
顿时,拓凌飞心生怜悯,盯着为首的少年:
“鸟我买下了,你们开个价吧!”
少年吃惊,书生很精明,随行的书僮更是行家,还要买?
“不多要,为逮鸟,我们欠了五个金币,只要五个金币!”
拓凌飞从袖里摸出十个金币:
“小哥们辛苦,去买只野兔烤来吃!”
五少年没曾想,丑陋的杂毛鸟,还能卖出好价钱!
“鸟归你了,兄弟们,走咧,喝酒去!”
解开绳索,放下杂毛鸟,拓凌飞吩咐道:
“去吧,你自由了,小心,别被人逮了。”
然后,拓凌飞、拓野向公爵府走去。
鸟能化形,俗称精怪,只需启灵开智,或能化成人形。
精怪所思、所想、所需,与人族相差无异,也能修行。
鸿毛老仙,本体为洪荒怪鸟,开智化形后修成大神通。
还有,神界的许多大佬,本就是精怪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