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溺水一般,陈诚山的身体就像是被巨大的水压压制,难以挣扎,他的身体却像是被架在太上老君的火炉里煅烧一般。
不知道烧了多久,那痛楚一次次要夺走陈诚山的生命,但是每次到极限的时候他似乎又能感觉变得好了点还能坚持,直到一丝丝凉意慢慢浮现。
陈诚山趴在地面上逐渐的重新掌握了身体,疼痛褪去,一股清凉的气息蔓延全身。
极致的痛苦之后是极端的舒适,此时他就像是换了一具身躯一般。
“客官!客官!”小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慢慢起身的陈诚山:“客官!您没事了吗?”
陈诚山用力的扒住井沿,撑起身子:“谢谢你,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陈诚山胸口剧烈的起伏浑身的热量还没有散去,他不停的说着没事了,好像是再说给自己听,安慰自己一样。
“谢谢你了,小二。”陈诚山接过店小二递来的破旧羊皮子,裹在身上。
“这位爷!您这是怎么了?打摆子?发热也没有这么厉害的啊!”小二想掺着点陈诚山却被拒绝。
陈诚山感谢了小二并且婉拒了叫郎中的提议之后,精疲力尽的披着小二拿来的毯子,步履蹒跚的回到楼上,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昏过去。
睡梦中仿佛他变成了一只破茧蝴蝶一般,这真是一场美梦,宛如刚才苦痛的地狱不存在一样。
此时仍是数九寒冬的天气,虽然多日无雪无雨,但是气温也是十分的低,陈诚山却只披着破羊皮摊子,大半光油油的身体露在外面却毫无寒冷的感觉一般就。
而小二算是遭了罪了,他拿着大扫把清理着地面上的水渍以免第二天结冰,此时的他也是满身的水痕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待到他收拾完小院,把水桶捆到水井的绳子上准备丢进井里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水井口的青砖上一个非常深的手印,那是被极度痛苦的陈诚山用手硬生生按出来的,小二咽了口唾沫看向了天字一号房。
此时的他已经把陈诚山想象成了茶馆说书先生口中的那些隐藏身份的游侠儿。
借此他也自以为想明白了为什么陈诚山身体如此之烫还不愿意叫医生,一定跟那说书先生说的一样是因为练功出了岔子!
一定是这样的!小二兴奋的又打了一个大大喷嚏,揉了揉双臂,这见鬼的天气真冷啊。
抱怨了几句他也回到了自己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坐在客栈的柜台前看着火炉打瞌睡去了。
次日清晨,陈诚山被王捕头喊醒,他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身上只披着一个破旧的羊毛毡回想起昨晚那恐怖的疼痛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
“陈峰,你在干嘛呢?怎么穿了这么一身?你不怕被冻死吗?”王捕头倚靠在床榻前脸色实在是有够难看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瘴气入体还是因为看到陈诚山不雅的姿态脸色才这么难看。
陈诚山慌忙拉起被子遮盖住要害:“这!”
陈诚山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似乎是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于是就把最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且说出了可能是因为黄医师的药自己才疼得如此厉害全身发热。
只不过因为疼痛下楼后和疼痛消散的之前的事情他并不是记得很清楚就没提。
王捕头皱着眉头:“黄铁牙医术高超,在青州地界也算是说的上名号的医师,虽然性格乖戾也不是那种罔害人命的人啊。”
陈诚山点了点头,毕竟自己也与那黄铁牙素不相识,他受了李宗明的委托断无加害自己的道理。
其实陈诚山并不知道黄铁牙还有个外号叫黄老邪。这人与寻常的医师不同更爱研究,曾经是京城御贡院药师房的药师,只因14年前为未把药物仔细研究就进行人体实验导致参与药物实验的平民全都呕吐眩晕送医,更是有一人身体遭不住直接殒命。
黄铁牙医师被药师房的其他药师联名参了一本,下放到了这青州。
青州十四年黄老邪手下的重病患,要不是给你医死,要不就让你很快的好成一个没事人一样。
当然请黄老邪看病的歪门邪道人士和病疾危重的人居多,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了。
李宗明也是来青州不算很久仅仅三年,而那天就近能请到的最高品医师也就是黄铁牙,衙门里的小厮也是不懂事,直接请了他来,只不过这些无心之举差点害死陈诚山。
那味药的药性太狠烈,如果不是系统以神力护住了陈诚山,那陈诚山早就爆体而亡了。
陈诚山赶紧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起了另一套衣服穿上,但是他动作比较慌乱,一不小心没有站稳扶在了架子下的黄铜脸盆之上。
他手用力握住,那黄铜脸盆的边缘居然像是软趴趴的面团一样被他捏的蜷曲了起来。
陈诚山惊讶的看了看手,也只是红色的印子而已!
“系统!系统!”陈诚山假作镇定的和王捕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心里开始呼叫系统。
“贵方有何吩咐?”系统回应的速度明显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