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燕归，你是完美的。”

她笑起来。笑声大了。柳木曦从对面床伸出了头：“倪燕归，不要再散发这种酸臭的恋爱味了。让我睡个觉。”

大家军训了那多，确实需要休息。她悄悄说：“上午我有课，下午空了，你呢？”

“上午下午都有课，中午一起吃饭？”

“好。”

“对了，军训那累，晨跑先暂停吧。别早起了。”

“嗯。”

*

倪燕归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第二，两人上午有课，约了吃午饭。

上课时，倪燕归埋头在笔记上，之后，她撕掉了那张纸。

下楼时，遇到了『毛』成鸿，她上前打招呼：“『毛』教练。”

『毛』成鸿回头：“倪同学，军训怎样？”

她谦虚说：“行吧，及格线。”

『毛』成鸿望望手里的纸——这是年春季赛的报名表。新学员之中，倪燕归是相当有潜力的。一来，她有勇气，二来，温文说，她的练习动作流畅标准。温文猜测，她有基础。

“对了，倪同学。年有一场春季赛，这是报名表。”『毛』成鸿表递去，“你有兴趣的，可以试一试，我看好你。”

倪燕归没有去接。

『毛』成鸿看一眼，见到标题的“男组”三个大字，他解释：“哦，我拿了男组的。其实组也有比赛，你如果得了奖，社团也能沾点光。”

“『毛』教练，你这的意思，好像我一定可以风光似的。”

“你进社团这久了，我心中有数，你有潜力，其他男学员都没有你练的好。”

“我对比赛没有兴趣，孩打打杀杀的，不行，不行。”倪燕归摆摆手，“『毛』教练，我先走了。”

午饭是在一家夹杂在烧烤火锅之间的西餐厅。靠窗位，但窗外风景都是各『色』餐馆招牌，称不上雅致。

比起外面的风景，对面的男生更养眼。

但她有更要的事。“我问你。”

她的太突然，陈戎愣了下，正襟危坐：“您请说。”

“你以前有没有恋爱经验？”

“没有。”他实说，“你是第一个。”

“看你这书呆样，估计也没有。”她伸直手，掐了掐他的脸颊，“你的好乖呀。”她好喜欢。

他微微一笑。

“但是，你知道吧，我比你有经验。”她略有得意。

陈戎迅速抬眼。

每当他的眼睛不笑的时候，别寡情。她托起腮：“我说的。”

“以见得？”

“我看爱情说。”

他愣住：“这样？”

“这样已经比你行了。”

他唯唯诺诺：“是，是。”

倪燕归拿出自己写下的那张纸：“这个，给你的。你在新手村。”

纸上写了几个大字：男友指导计划。

他好半晌没动静：“……”

“说呀。”

“是。”他立即同意，“我需要你这样有经验的玩家。”

倪燕归没展开计划，服务员来了。

“二位的牛扒套餐。”服务员看一看那张纸。

倪燕归用手掌盖住了上面的字。

服务员没有看清，放下盘走了。

陈戎拿起刀叉：“我们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详细讨论我们的计划。”

用餐愉快。陈戎刀工犀利，将牛扒切得均匀，再堆在她的盘里。她光吃行。

服务员收走了盘。

陈戎敛起笑：“倪燕归。”

“嗯？”她瞥来一眼。

他庄严肃：“开始我们的计划吧。”

倪燕归轻轻抹了嘴，靠着椅背，翘着腿，抱起手：“你刚刚叫我什？”

“倪燕归。”他的声音悠扬悦耳，叫她的名字格外动听。

但她挑挑眉：“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问题。”

“嗯？”

“倪燕归，倪燕归，太生分了。”她抿了抿唇，没了笑意。

“对不起，我错了……”

“我是谁？”

他沉默，生怕又讲错。

倪燕归那张纸推到了陈戎的面前，她纤长的手指点着标题下的一行字：“接下来，我要给你进行全方面的指导。”

“是。”陈戎像是乖巧宝宝，认点头。

计划的第一项，是针对两人的称呼的提议。选项她已经列好了。

a：倪倪。b：燕燕。c：归归。d：亲爱的。e：宝贝儿。至于f，被她涂黑了。涂得用心，可能先是画一个矩形框，然后再用黑『色』笔填满了每一个缝隙。

陈戎的目光在这个f的框上停留了一会，颤颤手，指着问：“这个是什？”

“我涂黑是因为写错了。”她从书包里拿出笔，“来，给你觉得顺口的选项提个勾。别总是连名带姓叫，跟叫街上的阿猫阿狗有什区别。”

“你说得对。”他接了笔，在每一个选项上停留，终也没有提勾。他放下了笔，拿起纸，先是凑近看了看，然后纸举高。

顶上杏黄的灯光穿薄薄的纸张。

他突然问：“涂掉的这个选项是不是……婆？”

倪燕归猛然抢了纸。她也向着灯光照了照。她涂了一层又一层，黑漆漆的，他怎看出来的？

陈戎的手指捏了下镜框，有些羞怯：“嗯，是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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