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许久未与人讨论过医术,这番切磋,倒让她找回了些兴奋,好似在现代时,和同事共同斟酌,有时,甚至会因为一味药的去留,或克重多少,各论其理,争得脸红脖子粗。
也似师父在世时,一起研讨的感觉。
总之,穗穗是很喜这种因为热爱而钻研、较真的氛围。
惠雪看在眼里,为自家主公急在心里,重重的咳了几声。
这终于引起了穗穗的注意,“小雪,怎么忽然干咳了,来,我给你看看,吃了药就好的快。”
“啊?”惠雪连忙罢手,“主子,我没事。”
说罢,她福灵心至,指向正在院里砍木头的老实人阿宽,“主子,我没事,您倒是可以给阿宽看看,刚才我去柴房倒水的时候,看到他甩手……”
“没错,他最近经常甩手,因为……上次劈柴的时候,不小心崴伤了手腕,兼之前几天下水插秧,受了湿寒!”
“哎呀!”惠雪越说越像那么回事,脸上尽是着急,“主子,这病可不好,奴婢看很多人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得了风湿,老了就成受罪了,您得帮他早些治啊!”
穗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朝院中喊道:“阿宽!”
阿宽疑惑的回头,放下手里的斧头,起身,“主子,您叫我?”
穗穗点头,“快进来,刚才小雪说,你上次劈柴崴伤了手腕,可是真的?”
惠雪明目张胆的用内力给阿精传音:“阿宽哥,你先应下主子就是了,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阿精一脸憨像,懵懂的朝穗穗点头,“主子,小伤而已,不劳您挂心。”
穗穗皱眉道:“还说是小伤,早知你受伤,我就不会让你下水插秧了,那柴别砍了,去叫阿精来,你去药堂那边等我,一会我给你看看。”
阿宽看了眼惠雪,应道:“诶,多谢主子!”
陆子谦早就看懂了惠雪的逐客之意,宽和的起身告辞,“师妹天赋异禀,难怪师父生前如此看重,今日,子谦受教了!”
穗穗亦起身道:“师兄言重了,我们只是共同探讨,医术是治病救人的天职,这些疑难杂症,也只有让更多的医师知道,对天下百姓们来说,就更好、更便利。”
陆子谦目光深邃的看着穗穗,感慨道:“师妹之胸怀,不亚于男子!”
穗穗只是淡然一笑,送他至院外。
惠雪心事重重,“主子,我看这陆师兄,对您有别的意思.....”
穗穗不等她话说完,就轻叩了下她的小脑袋,“不可胡说,这是我师兄,我看出来了,你今日待客虽礼数周到,但脸上有好几次不耐烦,可是不想待在这乡下受罪了?”
话尾语气略重,似是警告。
惠雪连忙请罪:“主子,奴婢不受罪,只要跟着您,奴婢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穗穗看着这丫头,有意吓她一吓,沉着脸问责道:“那你为何对人家摆脸子,就算心里不喜欢,人家毕竟是登门客,礼节还是要有的。”
“是!”小雪脸上委委屈屈,“奴婢……奴婢就是觉得他故意跟您套近乎,主公的讣告发得满城都是,他现在跑来,无非就是想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