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皓院】一直是大管事在收拾,曹氏也是今日第一次入内。
这……
曹氏感觉嘴里那一堆的刺包,正蹭蹭的往上涨,三碗黄连都压不下。
整个院落雅致中透着富丽堂皇,只见正中间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汇流成一条小溪,小溪上有一白石板路横跨,石板路两边皆是雕空图案,有“流云百蝠”、“山水人物”……
走过小桥,天圆地方的一排前厅,那满墙满壁,或绘或雕刻,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
前厅,那半人高的青瓷瓶、福?寿的玉雕摆件……
一水的红木制成的太师椅及左右各两张座椅,雕刻的或花或草或鱼等图案,
偏厅,炕上搁着五彩青汝窑山水瓶,瓶内插着几支含苞欲放的莲花,指腹大小的鹅黄色花蕊格外喜人。
桌面上白瓷绘莲丹的汝窑茶具……
古董玩器,精巧玩意儿,到处都是。
……一股铁绣腥味在胃里翻滚,曹氏感觉,如果在待下去,一口老血必喷三米。
曹氏连忙压住那味腥气,跟众人说要去查看席宴之事,先行告退。
曹氏刚跨出院门,笑容瞬停,长吸一口气,一脸怒意的用脚踢着门槛,一个没站稳,脚下差点儿一个趔趄。
“夫人!当心!”蔡嬷嬷连忙扶住。
曹氏罢了罢手,调试情绪。
不一会儿,又恢复往日贵夫人般,昂首挺胸。
白芷带着染白,早一日搬的家。
搬到了砚仁街的三进小院。
其内部离襄州鬼老留的那座院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只就是一座三进小院,花园荒芜无人打理,房子到是干净,干净的连一丁点家具、装饰都没有。
只有墙、木、瓦、土、木、石、水……
原始的犹如毛胚。
听说是个寒门子弟出身的四品官,螊钱的营生和俸禄只够日常嚼用,连奴仆也是定着量来用。
如今外放,自是不会空着宅子浪费银子,才出手。
白芷搬出一把软塌,欣赏着须眉与染白在空旷的园子里对练。
往日里最喜欢看染白舞剑,那就是艺术之美。
今日,突感百无聊赖。
想她家美男相公了。
约是白芷无甚兴头,一行人,早早的用晚晚膳,各自回房。
白芷打发了须眉和千红早早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又在捣鼓她的空间。
咯吱……
窗户开了,一道人影急速的跳了进来。
有人!
白芷抄起棍子,扭过脸去。
一人背光而立,身姿修长,一阵夏刮进来,广袖长袍随风轻动,似踏着朦胧而圣洁的之光而来,缥缈似仙。
不待白芷问话。
“芷儿。”
此时的方元璟退去了白日里,那眉宇间的冷冽之气,多了几许柔和,浅笑着轻呼。
我说,这么仙的美男,定是我家相公。
“相公,你回来了!”
白芷丢下手里头一堆东西,像树袋熊一样挂在相公身上。
“夫人?”须眉急切声音在门外响起。
“没事,是相公回来了。”白芷大方的叫唤。
须眉:……姑爷有门不走,爬窗?
千红拉过发愣的须眉,回到两人的房间,今日不用守夜。
方元璟抱着一只娇小软糯的树袋熊,倒在床上。
“嗯呐,我就知道相公没有我,定是睡不着觉。”
“嗯,想娘子了。”
“嘻嘻,我也想相公。”
……
白芷化身小唠叨,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
不一会儿,便一片寂静无声。
只有风声吹过树枝,掠起轻微的树叶簌簌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