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顿时炸开了锅。
一群人双眼冒着精光直射过来。
茗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薄以寒拉到身后隔开了众人。
“快,如实招来!”
“什么时候的事啊!”
“看来我妹妹没戏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围着薄以寒,笑得跟自己找到了女朋友似的。
“说够了就滚回自己的座去。”薄以寒笑骂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把八卦的精神头放在工作上。”
“这时候提工作多伤感情啊,快说说。”
“你们吓到小孩儿了,走开。”
越过众人视线,薄以寒拉着茗瑶到自己的座位上。
茗瑶彻底懵了,不是需要女伴,而是需要女朋友?
作为一个从未参加过真正的朋友或同学聚餐的人,看着眼前嬉笑打闹,猜拳灌酒的场面,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哥哥以前带她参加的晚宴好像不是这样的。
还好有薄以寒在她旁边,她多少放松些,这些人投来的各种问题都被他挡掉了。而且他不仅兼职了一下午司机,还兼职了夹菜、倒水等服务。
中途薄以寒接了电话出去,还要一旁的桑迪帮忙照看她一下,简直把她当孩子带了。
众人一见逮到机会,还比较清醒的几个人凑到茗瑶跟前。
“茗瑶学妹,你和薄以寒怎么认识的?”
茗瑶:“额……”
“哎,你应该这么问,学妹,在一起多久了?”
茗瑶:“不……”
“没想到薄以寒这个万年光棍都找到伴了,我得抓紧点才行。”
“不是的!”要听人解释啊。
听到女孩软绵绵地大喊了一声,真的是尽她所能的超大声了。
众人的目光霎时投向她,惹得她脸色绯红一片,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底气瞬间瓦解,
“对、对不起,我是不是……吵到你们了。”
“没事没事。”有人摆手说道。
茗瑶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和他真的只是认识,我在他的店里打工,我们不是……那、那个男女……朋友。”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理智一点啊。”桑迪帮着打圆场,希望薄以寒看在他这一点能从轻发落他刚刚给他挖坑这件事,“我可以作证,他们暂时不是男女朋友。”
“哦~暂时啊~”
还不如不说,茗瑶心累地看着他,“不是的,他只是我……是我……”
“是你什么呀?”众人笑的一脸暧昧,哎,他们都懂的。
她心里一横,说出了她从前用过的一招,
“是……哥哥!”
茗瑶有些哭笑不得,店长?学长?好像哪个身份放在这里都不适合作为打消他们奇奇怪怪想法的理由。
哥哥本“哥”适时开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站在座位上的女孩憋得满脸羞红,不禁皱了皱眉,环视一圈众人:“在聊什么,我不是说别拿她开玩笑吗?”
语气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原本吵闹的声音顿时压了下去。
“没、没说什么。”茗瑶有些不敢看他,不过还是替众人辩解道,“他们就是、夸了我两句……呵呵。”
踱步走到她身边坐下,知道她说的是假的,薄以寒递给桑迪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的对方心里直发毛,面上还是得挂着笑意招呼大家继续吃吃喝喝。
兄弟之间过生日,也就是吃顿饭嗨一场的事,没什么仪式感,目的只有一个:玩得尽兴。
所以当薄以寒把蛋糕拎到桌面上时,众人一默,有些惊奇地看着他。
“不是吧老寒,早说要吃蛋糕啊,我们给你准备一个,让寿星自己买蛋糕,这多说不过去啊。”
他们一向不注重这种形式的,以往都是如此。
“给小孩儿买的,今天是她生日。”薄以寒淡定地解释道,却是对着茗瑶说的,“附近没有太出名的蛋糕店,就只买了这种的,过生日要吃生日蛋糕的吧?”
众人:……
“我去,缘分这玩意还真是玄幻。”
不知道是谁说出这句话,其他人都跟着点头。
“谢谢学长。”
“学长?你刚刚可不是这么叫我的。”他勾起嘴角,眼里兴味十足。
“啊?”
刚刚?
刚刚有叫过他吗?
忽然想到什么,她整个人立刻小猫炸毛了一般:“你、你刚刚就在门外了?”
“嗯。”
真坏!茗瑶难得在他面前露出气鼓鼓的表情。
薄以寒轻笑,突然想伸手捏一下她的脸,意识到这种想法,他勾了勾唇,不动声色地捏了几下手指。
因为也想知道在她心里之前根深蒂固的“叔叔”角色究竟有没有被拔除干净。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哥哥”这样的称呼。
看到她被问得羞红了脸,原本已经打算放弃继续听墙角了,结果她先快了他一步。
“所以,该叫我什么?”薄以寒单手拄着头看着女孩,骨节分明冷白的手指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有节奏地轻敲了两下。
仿佛在暗示些什么。
“……谢谢哥哥。”
“嗯。”漆黑的瞳孔有亮光闪过,他轻笑,“以后都这么叫吧。”
“哦。”
女孩低着头,脸几乎埋进了胸前,露在外面粉红色的耳朵和脖颈上的红晕泄露了她的内心。
“叫声哥哥就这么害羞呀。”薄以寒乐此不疲地调笑着,“脸要熟透了。”
“才、才没有呢。”茗瑶伸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哥哥……不是随便叫的。”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小到淹没在了周围的喧闹中,无人听见。
借着薄以寒的生日,被学业和工作双重压抑的年轻人好不容易可以大肆热闹一番,怎么可能乖乖吃顿饭就结束,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本科宿舍还是有门禁的,茗瑶同大家吃了饭就打算先回去了。
临走前刚刚几个调侃过她的学长们还红着脸向她道歉,刚刚是他们喝大了,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话也没个把门,玩笑的确有些开过了。
茗瑶倒是没有当一回事,笑着说了没关系。
她能感觉到他们对她是没有任何恶意的,那就够了。
“学长……哥哥,你真的没喝酒吗?”
对于女孩的再三追问,薄以寒有些无奈却又十分耐心地回复,
“你不是一直在我旁边吗?我喝没喝你还不知道?”
是这样没错,可是这种场合一滴都不沾好像也有点奇怪,虽然她也没喝,但是她还小嘛,而且她的身体不适合喝酒。
确定他确实没有违反交通规则后,茗瑶才算放心。
“明天……有事吗?”薄以寒看着马路,状似不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