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又抚摸着若虚的头,说道:“我一定让老爷尽快上报,尽我所能吧!”说完,他朝村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亲戚吗?”若虚说道:“我爹在县城教书。”钱捕头说道:“那你就到县城去找你爹吧!”说完匆匆走向村外。
若虚也朝前走了几步,可是又想起了妹妹若花。听钱捕头这么说,估计若花也凶多吉少,他就在村里挨家挨户地寻找,又在死尸中翻找,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虚找得浑身冒汗,而心中却闪过一线希望:若花还活着,可她去哪儿呢?对!还是先到县城找爹。
若虚跑着来到县城,找到了田财主的家。他以前也来过这里,熟悉路径。听了若虚的叙述,田财主大吃一惊,说:你爹已经两天没来了!我们家还没开始收租,我没派他做任何事。
若虚傻眼了:父亲为何没说真话?他究竟去了哪里?若虚恍恍惚惚,悲伤,愤怒,又迷茫,巨大的精神压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头脑中昏昏沉沉的,几乎不能思考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又回到村子里。
村口站着一个人,这人有四十多岁,与爹爹的年纪差不多,比爹爹高半个头,身材魁梧,紫红色的脸膛,剑眉浓黑,细长的眼睛发出和蔼的目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下飘着几缕长长的胡须。
若虚只是随便地瞥了几眼,估计他不是朱雀门派的人,转身就要走,可是中年人挡住了他,亲切地问:“孩子,你们这儿出了什么事?”
若虚本不想答,见这人态度和蔼可亲,就说道:“全村人都死了!”中年人又问:“是谁干的?”似乎他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惨案。若虚答道:“钱捕头说是朱雀门派干的。”接着又反问道:“你是谁?到我们村干嘛?”中年人摸着长长的胡须,缓缓地说道:“咱是外地人,到这儿是找一个姓项的。”
一提到项弢,若虚心中就冒火:不是项弢,我妈妈、外婆、大哥也不会无故被杀,这人害得我们全村被灭!他看看中年人心想:这人是白虎派的人?不行,就算他能拿出一模一样的玉佩,我也不会马上把布包给他。若虚忽然觉得自己恨起项弢来了,冷冷地答道:“我们这儿是陈家村,没有谁姓项!”说完便朝家走来,再也不看身后的中年人。
可回到家,面对三个死去的亲人,若虚又一次向隅而泣,泪如雨下。也不知过了多久,若虚忽然发现那个中年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真惨啊!”这种同情心使若虚对中年人产生了几分好感。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说道:“孩子,把他们安葬了吧!”若虚仰头说:“不,不准安葬!”他站起来,护在母亲、外婆、哥哥的遗体前,似乎还不相信他们已经离开了人世。中年人摇摇头,从旁边拿了一把铁锹,走到后面的山上。
过了两刻钟的时间,中年人又回来了,满头是汗,说道:“孩子,让他们入土为安吧!”这句话,若虚听过多次,可这一次这话是别人对自己说的,他格外地感到揪心地疼痛,可没有再拒绝,默默地和中年人把外婆、妈妈、哥哥安葬在自家屋后的山坡上。中年人左右看看,从旁边的山坡上,寻了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搬了过来,用力把石块砸进泥土中。
若虚一愣: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三百多斤,这个人似乎不费什么力气,他有这么大劲?这就是功夫吧!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伯伯,你会功夫?”中年人点点头:“咱行走江湖,没有功夫怎么行?是吧!”他瞟瞟若虚颈子上的玉佩,若虚哪里在意?
中年人收回自己的目光,一指前面的树上,说道:“孩子,树上有几只老鸦?”若虚顺着他的手一看,数了数答道:“十只!”中年人摇摇头,说道:“不是,一共十一只!”他从地上随便捡起几个小石子,眼看着若虚,手却扔向树林。
若虚看到他似乎心不在焉,可是再一看树上,这十一只老鸦都被打中,从树上纷纷跌落下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老鸦,又吃惊地看着中年人,似乎想从中年人的脸色中查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半晌,若虚这才说道:“伯伯,您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能不能为我们村的人报仇雪恨?”中年人摇摇头,苦笑一下,说道:“咱很同情你们,可是咱一个人哪里打不得过朱雀门派的许多人!”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你爹去了哪里?你为何不让他去报仇?”
若虚摇摇头说道:“我爹是个教书先生,他哪里会武功?”中年人问道:“你姓什么?”若虚随口答道:“我叫桓若虚!”中年人帮助自己安葬了亲人,赢得了若虚的好感,若虚也就没有瞒着他,再说瞒着一个外地人有什么用?
中年人似乎很随便地又问道:“令尊尊姓大名?”若虚答道:“我爹叫桓天翔!”中年人若有所思,慢慢点点头,说道:“好了!咱该去找姓项的人了!”
若虚真想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诉他,但又一想:中年人肯定已经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玉佩了,可他没有拿出相同的玉佩,他不是项弢叔叔说的人?对!不能告诉他,万一给错了人,就对不起项弢叔叔了,尽管我现在恨他,可是也不能不守承诺。
可是若虚又不想他马上离开,就说道:“伯伯,听里长说朱雀门派的人也在找他。”“哦!”中年人说道,“那他能去了哪儿?”若虚望着阒无人声的村子,说道:“他可能没来我们村。”
中年人忽然说道:“这个玉佩不是你的吧?”若虚说道:“哦!这是我在草中捡的。是你的吗?”中年人摇摇头,说道:“咱该走了!”走了几步,又回过身问道:“孩子,你该怎么办呢?”
这一问,若虚又是眼泪汪汪,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他想了一下,理理思路,说道:“我等我爹!”中年人摇摇头,说道:“不行啦!官府已经贴出告示,你们村马上就要封起来了。如果不及时处理,这里会发生瘟疫的。”
若虚愣了:这就是说,这里不让住了,我又该去哪儿呢?爹爹又在哪里呢?中年人摸摸若虚的头说道:“可怜的孩子!你愿意跟着咱,拜咱为师吗?”若虚抬起头,似乎在黑暗中出现了一道曙光,他急切地问道:“伯伯愿意教我武艺?”中年人说道:“你想报仇,不学些武艺,不是自寻死路?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咱也不勉强你。”若虚犹豫了,问道:“我爹回来了怎么办?”
中年人微微摇摇头,说道:“嗯,你爹又不会武艺,你还指望他写份状子到县衙去告状?”若虚点点头,问道:“报仇,不能指望他们。伯伯,您住哪里?”中年人望着远处的青山,说道:“咱一向行走江湖,只在乌龙山有几间草屋。”
乌龙山在哪里?若虚不知道,可他一想:这是个好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又可以拜谁为师?不拜师学艺,又如何报得血海深仇?至于爹爹,可以给他留个纸条,让田财主交给他,他自然会去找妹妹。等我学成归来,再到田财主家找爹爹,商量报仇事宜。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中年人,中年人点头答应了。
正是:
灾祸旦夕降陈庄,悲愤叠加少年郎。
报仇心切拜师去,哪知前途路茫茫?
欲知若虚学艺情况如何,中年人又是怎样的一个人,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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