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楚君泽,便找了身楚府家丁的衣服套在身上,跟着外出采办的小厮出了府。
七拐八拐地走到香墨书林门口时,丰俊卿正在里面清理门户。
原来在这清河镇冒充咸鱼先生的,大多数都是这书肆中的伙计。
他们识字却写不出什么有层次的东西,一看这咸鱼先生用词苍白浅显,甚好模仿,便也就顶了这个名头或多或少也写了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卖了出去。
楚君泽身型高大,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看起来也很是与众不同。
他这一进门,书肆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丰俊卿挑着眉睨视来者,没好气地说了声:“香墨书林今日闭客,这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可去别家,或者明日再来。”
说着还指了指门口立着的一块白布示牌。
楚君泽却自顾自地从怀里将赵瑾姝交给他的书稿递了上去说:“咸鱼先生让我来寻你。”
丰俊卿用手上的戒尺把他伸上来的手拨到一边冷笑道:“在我这里冒充先生,可是要挨板子的!”
说完便侧身,让楚君泽看见了里堂的一幕。
十几个长衫男人,有老有少,在石板上趴成一排被打的皮开肉绽。
“我念你还没有给先生带来什么影响,现在滚出去,我可以不计较。”
说完,便让书肆里的伙计拿着棍棒要把他撵走。
“先生就是知道有人冒充,这才连夜写了一篇新的话本,以作辟谣之用。”
丰俊卿皮笑肉不笑的念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终于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书稿,本来打定主意他是个冒牌货,可一看这字迹,这文风。
可不就是咸鱼先生本人吗?
这承安公主不是留了封信说往北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清河镇?
丰俊卿瞬时心头升起一股疑云,便一改方才的凶样,恭敬地将楚君泽请进了内间茶室,好茶相待。
他问了楚君泽许多问题,比如咸鱼先生病好了没?为何出现在此之类的。
楚君泽都是随意捏造几句给他搪塞过去。
丰俊卿一看这也问不出来什么,便只能与他说几句场面话就让他离开。
待楚君泽离去后,丰俊卿立马就写信送了出去,还派人跟踪了楚君泽。
这商人手底下的探子到底还是差了点意思,楚君泽轻而易举就甩掉了他们。
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反正陆荀早就知道了他们的下落。
回到楚家庄换了身衣服正要去寻赵瑾姝时,却看见赵瑾姝与那楚员外在荷花池的凉亭里争论了起来。
“这好不容易把他们分开,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儿让他们见面呢?按照我的想法,苏姑娘,你就应该劝劝我那不孝女,让她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等她嫁去了方家,生了三五个孩子。到时候这件事自然而然她就过去了!还见什么见?”
楚员外妙语连珠,一同话说的极快又清晰,赵瑾姝丝毫没有插嘴的余地。
楚君泽见她这一副想插话又插不上导致欲言又止的样子,瞬时两步并作一步朝着楚员外走去。
“你们这是在谈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