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我上哪儿找人啊”老太太开口便道,“现在那些当兵的,都是不拿钱不办事的,我们找多少回了,就是不给好好找人。以前还以为孩子不在了所以找不到,结果人都那么出名了,那么出息了,怎么可能找不到分明就是糊弄我们啊我们找多少年了都找不着啊是在不容易。孩子,你不是小木对象吗奶求求你,让我去看看吧”
老太太开口谦卑极了,将一个详见孙子却被百般阻挠的可怜老人刻画的入木三分。
若不是杨芜知晓他们一家什么做派,只怕也心软帮忙了。
杨芜却道“话可不能乱说。说人家不收钱不办事,也不想想现在根本用不着钱了。人家也不差你的那点积分。人家当兵的那么忙,你非要让人家帮你干私事。人家又不是吃你家饭长大的,帮忙是情分,不帮忙也别背后说人坏话。”
杨芜转移话题,就是不让带他们看人上头提。老太太心里当然着急,刚要说什么,那中年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你是不是怕我们见了敖木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放心,我们家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你只要对敖木好,孝敬老人,那咱们都是自己家人。咱们都好好的。我们就是想让敖木认祖归宗他是我们老高家人。自古以来都是子随父姓,他们敖家非改姓不说,还不让他见我们我爷爷到死时候都还念叨着敖木想见见孙子,这都没见着眼下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你就给看看吧”
此话一出,那老太太立刻低头抹眼泪。
这话说的有技巧,一来说了,只要杨芜给他们之间搭线,他们就同意杨芜跟敖木的关系,前提还是要“孝敬老人”。这孝敬的那个老人,自然是他们说的算。
二来就是老太太想见孙子来到的绑架。这不知根部之地的人,哪里知道他们之间过去的是非自然都觉得老太太可怜,敖家人不近人情可恨。
尤其是“改姓”这两个字用的巧妙。对于那些传统的人来说,不让孩子跟父亲姓,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看来是准备充分了。
杨芜看看手里手机,反问道“你说敖家人给敖木改姓所以他才姓敖的”
“可不是他小时候叫得汉啊结果我儿子被他们糟践死以后,姓给改了不说,名字也给改了。”
杨芜只冷笑“我还没见过,给人当上门女婿,还要孩子跟自己姓的。按以前说法,当上门女婿不就是去给女方家里传宗接代的吗为什么孩子不姓敖,还要等他们后改”
那说话的中年男人一噎,不过显然想过这个问题“谁说是入赘了那不是我家小叔心疼媳妇离不开家里,所以才再我小婶娘家住的吗是他们自己非要说是上门女婿,让我小叔活着时候就挨不少骂,死后还被人说道。想他在敖家当牛做马多少年了,好好的大小伙子被活活累死了,结果还的布料一句好。”
杨芜没有被他带节奏,只道“既然这样,那应该是你们高家盖房子,为什么两口子新房是敖家盖得。而且那还是学校附近的地方,那么好的地方当年想要可要废不少力气。”
中年男人当即道“谁说是敖家盖得就是我们高家盖得那房子就是我们盖得我们为了能让他们俩好好过日子,可废了不少心思,我爸他们当初都给凑了不少钱。谁让他们敖家人说不给盖房子就不结婚呢这些我们都让着了。那时候可浪费不少钱呢。”
“撒谎。”杨芜直言道“敖家两套房子,一套二十多年前就卖了,还有个新房住了二十多年,两套房子都离学校远着呢,当年都是村子边缘位置。也就这十多年来盖房子的多,一圈一圈往外扩建,才显得比较居中。你们家估计连去都去几次吧,不然怎么位置都说不明白”
老太太见孙子要露馅,忙开口帮忙遮掩“你别听他胡说,当年他还没上小学呢,当然记不清了。房子是我过去跟我掌柜的一起去盖得,对,就是边上。当时我还觉得地方不好,委屈小两口。是这么回事”
还是老太太严谨些,和么快就想到了怎么圆谎。
杨芜这回不说话了,十只面带讥讽的看着他们。
那中年男人立刻明白过来了,又被诓了。
“可据我所知,这村子打建村到现在,就已经基本划分好了地方,因为计划生育,孩子越生越少,这二十年大半个村子都空了,怎么可能继续往外扩建敖家的两套房子,都是不理不外跟学校不远不近的位置,我说什么你们就是什么,分明是撒谎。”
那老太太一听这话,当时就坐地上了要哭闹。
“我这不是岁数大了记错了吗你这非要挑刺,分明是欺负我这老婆子又没势力就往死里欺负啊怎么我那乖孙子就没来啊他来了让他看看他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啊生不了孩子就算了,还这么欺负他奶奶呦我这么大岁数了叫你个毛崽子欺负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杨芜可没理会他,而是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继续道“还有,你们说敖木这个名字是后改的,以前跟你们姓高,叫高得汉是吧可我看过敖木的出生证明,分明写的是敖得汉。户口本上的曾用名也是敖得汉。说句你们不知道的吧。敖木这个名字是他自己改的。就是单纯觉得得汉这两个字难听,听算命摊上说他命里缺木,所以才该成了敖木。因为这个,还跟他爷爷闹过矛盾。从始至终敖木就只有一个爷爷,姓敖。大落地就是吃的敖家的饭,什么时候跟姓高的扯上关系了。”
周围已经围上了许多人,杨芜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可看见一个老太太坐在地上哭着抹眼泪,多少都带有几分同情,不明白杨芜这个人看着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跟一个老人起争执。
老太太是彻底不听了,谎言被戳破,她也懒得去圆谎。就仗着岁数大在哪里又哭又闹,一口咬定是杨芜恶毒不让她看孙子,还说是敖家对不住他们高家,让他们高家孙子在敖家养大,连自己祖宗都没拜过。
那中年那人也是恼羞成怒,见老太太这样,他也破罐子破摔了
“你胡搅蛮缠什么少给我找那么些借口。老太太就是想要看孙子,你凭什么拦着就是帮着姓敖的欺负我们老实人我告诉你们,我们看不见敖木,咱们都别想好好过你讲理不讲理”
胡搅蛮缠的骂别人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骂别人不讲理。
可真的一场大笑话。
杨芜只说了一句“我录像了。”
那中年男人一怔,便要爬上摊子去抢手机。摊子上还放着剩下的水果,他一压,杨芜顺势站起来,身子一擦,摊子直接翻了,水果哗啦啦落了一地,周围看热闹的一敲落地上了,顿时一拥而上的疯抢。
抢夺的功夫,难免又腿上,中年男人跟那老太太被围在中间,不知被谁推了踩了的,狼狈极了。
杨芜又抬头喊了一嗓子十分熟悉的话“抢劫了”
之前警察就发现这边人距离过多,就注意这边,此时听见这么喊一声,立马过来维持秩序。
“干什么干什么呢都给我放回去谁揣兜里都都算偷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放回去上面又监控”见民众哄抢,警方立刻严明了事情的严重性。有的人害怕被处分,只能不甘心的将水果放回扶正的摊子上,也有不甘心的偷着往嘴塞吃的。还有吃急的被卡在嗓子眼,连憋得通红却还是往后躲生怕被发现的。
等警方控制好了局面,杨芜直接将手机交给警方“他们上来认亲戚,但谎话连篇,被我戳穿以后就闹事,还翻了我摊子。我觉得我有权报警维护我个人权利。麻烦您处理一下吧。”
杨芜当场保安,那中年男人直接老师了。那老太太还要仗着年纪瞎闹,被中年男人劝着跟着走了。中年男人知道杨芜有录像,光凭借录下来的言谈,他们就不占理,毕竟撒谎够理亏得了。眼下最好的主意,还是让老太太跟警方哭诉。好好说一说她又多想孙子,多么不容易。警方不比军方,总会心软帮忙搭线。
只要连上了敖木的这条线,总能顺着敖木的关系网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就不信,一家人站在一起,敖木还真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人受欺负。
毕竟当初高中凤死的时候敖木生出来还没多久,不记事。眼下他们只要咬准了敖家人说谎,是他们高家人吃了大亏,反正高中凤死无对证,敖玲又是个傻子,是人都会相信高家说辞,觉得当年是敖家对不起高家。
而且敖家任性稀少,没什么亲戚。反观高家开枝散叶,即便是末世以后死了许多人,到现在人口依旧不少。有这么多起在,怎么不比那块死绝了的敖家强再怎么出息的人,也不能少了亲戚帮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