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想的很好,所以被带走路上都悄声哄着老太太,告诉她一会儿要怎么说。
将摊子收好了,先跟警方一块将东西装进军队的军卡里,然后区贸易市场的派出所登记一下问题。这件是事关两个避难所,就要先将负责护送两个避难所人员的军方找来代表人一起解决这件事。
要是旁人,军方肯定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两方军队打电话给自己的避难所方先询问了一下事情前后,再来警方这里的时候,又都沉默了。
尤其是高家那边的避难所军方,还看见杨芜录视频里,老太太说他们避难所军人就是不拿钱不办事,那表情贼好看。
两方代表都到了,老太太也开始他的表演了,坐地上就开哭,哭得那叫一个委屈,两个女警想要拉起来愣是抬不动。
那中年男人也在卖可怜,看着老太太哭得伤心,他自己也抹着眼泪道“今天是我冲动了,毕竟当初我还叫,我奶岁数大了想不起来也正常。这她想孙子没错啊,到现在我那弟弟连当年真想都不知道,被骗的连祖宗是谁都不清楚。我们就想认亲,让老太太看孙子一眼,咋就这么困难呢。”
等他们说完了,杨芜才幽幽开口道“其实我不愿意拉这条线,恰恰就是敖木授权给我的。上回那大妈纠缠我,我回去就跟他说了。他要是真有心跟你们见一面,直接跟我一起出摊不就行了。因为这个,他还在网上写了自传,专门说当年的事。你们张口闭口都是敖家人骗他,你们疼他。可这么多年要是真想见他还见不着别说你们见不着他,敖木去见你们来着,只怕你们还不知道吧。”
那男的直接否认“怎么可能,他根本没找过我们啊”
杨芜冷笑“他当然不是打折敖木旗号去的。就是怕你们听说他是敖木故意捡好听的说。所以自称是他同学过去问问,也想确认自己家人是不是骗他。结果你们姓高的骂他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一口一个畜生,还说他往后肯定蹲监狱,长不大。
敖木这人得罪过他的人遇见困难都能伸手帮一帮,这时代乱以后这么多年多少机会能去找你们,不是都没去吗反过来也一样,世道乱这么多年了,别说毒气出不了门。当初没有毒气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来村里找一次。不过就是怕敖家穷,敖木缠上你们罢了。现在看电视敖木出息了,又巴巴过来认亲,早干什么去了。”
“你少胡说八道了”男的见杨芜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心虚,可再心虚也不肯承认是自家的错,忙否认道,“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啊,更没说过敖木坏话。说的是我小沈他爸不地道。肯定是那时候他年纪小挺差了,我们一直都想去看敖木,这不是被人拦住了吗”
杨芜反问“你们过不去被人拦着,难道两个村认识的人都死绝了你但凡托人给敖木送过去一个橘子敖木也能记住。行,就当你们是迫不得已。你们现在有事闹哪一出不给见人就撒泼打滚,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没见过面的孙子不孝顺,对你们不好。人家是博士,是教授。名声多重要你们考虑过一点吗你们但凡多考虑一点,也不会闹得把我摊子都掀翻了。”
“我什么时候掀摊子了”男的忙否认。
“所以你觉得就这一件事是你占理的地方吗”杨芜冷笑,“可以,随你们便,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敖木不可能见你们,你们怎么闹都没用。我还要追究你耽搁我做生意。”
杨芜说了那么多,对方却挑了一个最不起眼的来解释。显然是觉得这件事上更占理。
他虽说压摊子了,可男人自己明白他下手的力道并不大,还没到能压塌的地步。
他哪里知道,打从他伸手压摊子的时候,就已经落入的杨芜的陷阱。
男人还要说话,杨芜直接对警方道“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了。先生,我能先写笔录吗晚点就跟军队回去了。这件事怎么解决我听你们的。不过如果他们再因为敖木的事情骚扰我们,我们就必须通过法律来解决这件事了,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敖木当前社会地位较高,有这种事纠缠也完全能够理解。
见杨芜连辩驳都不肯了,这下别说老太太,那中年男人理智都快没了。
“话不能这么说,不是你们不认就能不认的那敖木就是我们老高家人,是我奶孙子我爸死了,他就得肩负起养我奶的责任,别欺负我不懂法,他是有赡养义务的信不信我们直接去法院告去”
“随你们怎么告。”杨芜冷笑道,“别忘了,我手机里头有录像。你们自己说的,你们要找的,是你们高家的孙子,小时候曾用名是高得汉。我们敖木的曾用名只有一个,叫敖得汉。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敖木就是你们孙子人都死那么多年了,当年的档案早就找不着了,你怎么说这孩子是你家二人死前生的还是死后生的就算是婚生子,你们这么多年不管不顾,是对亲孙子的样子吗你拿亲子鉴定出来不就行了”
末世以前,成年人的话没有本人同意是不能做亲子鉴定的,等到了现在,能做亲子鉴定的仪器可真贵着呢,使用需要层层审批,哪里是说要坚定就能给坚定的
这么多年不管不顾,敖家若是一口咬定没有他们姓高的血统,他们也没办法。
就算末世以前这些都容易查,到了现在想要弄清楚这件事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当初敖木早早就把态度严肃给出来了,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军方也不可能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拜拜让敖木这样难得的人才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