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离一掸衣袍“等得新妇拜见我这个师叔公,自有见面礼奉上。”
“师叔这也太偏心了,你还是繁繁半个老师呢,我怎就收不得见面礼”楼淮祀愤愤不平。
俞子离笑道“时长日久,你慌什么再说了。我愿随你们夫妇去栖州,那便是一件大礼。”
楼淮祀沉思良久,道“我怎记得是师叔死皮赖脸要跟去的”
俞子离笑着扫他下身一眼“师侄,你也知道你师祖炼过丹制过药,留了不少给我,有通经活脉的,止血生肉的,也有一丸下去,子孙根自此长眠不醒的。就是时日有些长久了,不知药效如何,几时拿来试上一试。师侄新婚夜空对红烛泪垂,可非什么美事。”
楼淮祀张大嘴,毒啊,毒过蜂尾针,毒过鹤顶红,俞子离这小气劲与歹毒,古今少有。
“你师祖制的毒,无声无药,丸、粉、汁应有尽有。”俞子离云淡风清道。
楼淮祀忙给他端茶倒水,讨好道“侄儿三生有幸,只恨不能程门立雪求得师叔当侄儿的幕僚,得天之佑啊,等我回来,我定要去保国寺烧长香塑金身还愿。”
俞子离满意一点头,道“孺子可教。”
楼淮祀忍气抹泪,道“那师叔你好好歇息,晚间春寒,多盖被子,免得受冻风寒入侵一病不起。”
俞子离笑睨他一眼“忽想起一事。”
“何事”楼淮祀问道。
“繁繁年岁尚小,你纵是娶了人,也同不了房。你师祖的药,你吃上一丸也不打紧,左右一时半会你也用不上。”俞子离笑着道。
楼淮祀呆了呆,狠狠瞪了俞子离一眼,直气得七窍生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拧着脸走了。他倒也实在,在俞子离这讨不着好处,脚一拐去找姬殷了。
姬殷对着自己外甥,难得有点心虚,不等他开口,道“知道你是来打秋风的,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楼淮祀接过厚厚的礼单,收进怀里,厚颜无耻道“五舅舅也太小看了我,我眼皮子就这般浅”
姬殷好脾气戏谑“怎么你不要我怜你远去千里之遥,才放血割肉,你倒拿起架子来。”
楼淮祀道“五舅家大业大的,好意思说得出口这般斤斤计较的话”
姬殷很想刺他几句,到底自己坑人在先,打消了念头,只掉头跟楼竞道“你也姓楼,怎没练就厚脸皮”
楼竞拉着一张死人脸,必恭必敬道“悯王说笑了。”
姬殷摸摸鼻子,他一脚把楼淮祀踹进了坑里,楼竞心疼堂弟,对着姬殷也没啥好脸,一副姬殷有事他就博命抹脖,顺带了了知遇之恩。
楼淮祀闷笑几声,拿手指戳了一下楼竞“还是阿竞对我好”
楼竞一把捏住他的指尖,凉嗖嗖地看他一眼,冷声道“蠢货。”还自诩聪明,结果蠢得边都没了。
楼淮祀吹着发疼的指尖,瞪着楼竞摔脸走人,合着他堂兄对他也没好脸。
姬殷取笑“你当你自己是什么牌面的人物”
楼淮祀叹气“算了,阿竞也是关心我,我不生气。”
姬殷道“你好处也得,话也说了,快些走吧,我这没多余的酒饭招待你。”
楼淮祀摸摸自己的脸,他真是处处招人嫌啊,笑道“五舅送佛送到西,几时将江石引荐给我啊,我有事找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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