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易老师的这种出题思路,仲老师评价曰“很有想法嘛”
叶千盈“”
叶千盈那些年我走过的最长的路,就是各位出题老师们的套路。
仲老师拿着那张叶千盈已经做完的卷子,还没等他把所有解答过程看完,他的脸上就已经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
“你最近对代数很有研究啊。”
叶千盈毫不意外点了点头“什么都瞒不过您。”
没错,因为系统此前给她发布的那个“超前任务”的缘故,叶千盈最近一直都在研究代数。
那个长长书单上的书目,叶千盈已经看了三分之一。
要说对于书里的内容,叶千盈全部都能吃透理解,那肯定是她脸大。但毫无疑问,对这些知识的学习,已经让叶千盈在代数上的能力登上了一个更高的台阶。
第一次做易老师卷子的时候,叶千盈在上面频频摔跟头,几乎每个坑都会跳进去一遍。等摔得晕头转向了,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掉进去的。
然而现在的叶千盈,不但能轻松地挑出易老师藏在草丛里的陷阱,而且利用自己掌握的代数知识,她还能抛开此前每次只躲一个坑的常规做法。
比如现在仲老师手上的这张卷子,利用一个冷门的知识点,叶千盈只用一个步骤,就用撑杆跳飒爽地一气越过三个大坑。
那道题的解答思路如此漂亮,怎么能让仲老师不为叶千盈叫好。
叶千盈前几天整理东西,翻出了自己上个月的卷子本。她看了看自己一个月前处理代数时的思路,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还很稚嫩。
同样的事,把时间线再往前推一点也能成立。
要是让一个月前的叶千盈看看两个月前自己的解题方式,她无疑会觉得自己太过幼稚。
短短的两个月里,叶千盈发生的何止是脱胎换骨的变化。
她或许不像是沈瀚音那么天才,第一次做题就能简单地跳过易老师试卷里的所有陷阱。
但是毫无疑问,叶千盈的可塑性极强,她的接受能力更是仲老师平生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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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仲老师为自己的这个女学生给出一个评价,那他会说在叶千盈身上,有无限可能。
叶千盈还在埋头认真做题,从仲老师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发旋。
他乐乐呵呵地看着自己这个继承衣钵的小弟子,时不时地呷一口保温杯里泡着的杭菊。仲老师一直耐心地等到叶千盈做完题抬起头,这才抓起了一旁的黑色中性笔。
“你现在这个代数就学得很好,以前那些题对于你来说都简单了。来,看这里,从你现在这个思路延伸出去,我再教你一种压箱底的做法”
说这话时,仲老师的心里闪过一串自豪而喜悦的念头
叶千盈就像是一块海绵,如饥似渴地吸纳着他教授给她的所有知识。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大半年,他这个老头子就没有什么能再教这个弟子的啦
第二天的时候,连登、詹露露以及牧磐得知了一个不知道应该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讯息。
他们被叶千盈打包送人了。
他们被叶千盈托付给窦信然了。
他们被自己深爱的妈妈给卖给等等,为什么是妈妈
连登和詹露露面面相觑,在眼中来回交换着震惊的信息。
她看着咱们学习的频率还不够妈吗,一般只有我妈才管我学习,我亲爹一年最多问我两次,有一次还是在年夜饭亲戚围桌儿的时候。
我妈也不管我学习啊,她天天出去打牌逛美容院。
哎呀妈呀,从这个角度来看,盈姐简直比咱们亲妈还妈吧
幸好叶千盈不知道自己的小伙伴们都在想什么,所以还能暂时维持住善解人意的温柔微笑。
别说学校花坛不会种大葱,倒栽葱也算葱。
至于牧磐,自从他得知叶千盈把他们三个推给窦信然后,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如果不是看在叶千盈是窦信然同桌,如今还在一旁压场的缘故,他可能一转头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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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一周之后,这三个小伙伴都被窦信然给成功地捋顺了毛。
叶千盈刚刚把这三个人托付给窦信然的时候,连登的态度是,只要窦信然愿意在小考前提前给他画题就行;詹露露比较实用主义,她知道无论叶千盈还是窦信然,教她一个都绰绰有余,所以窦信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只有牧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对窦信然似乎有点微妙的不服气,又看在叶千盈的面子上不好表现出来,于是在心里拧着一股劲儿。
窦信然对此丝毫不怵,他分门别类,因材施教。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针对每个客户量身定做不同的应对方案。
对着连登,他第一天什么都没有教,只是唰唰地给连登圈出了十多道不同科目的题目。
等当天各科的小考考完,连登立刻心悦诚服地过来窦信然面前拜见大佬。
詹露露就更好说了,她是三个人里找叶千盈问题最勤的小伙伴。所以从前叶千盈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常常让窦信然帮忙带带她。
所以现在换成窦信然给她讲题,也不过是从左手递到了右手,对詹露露来说,都没差别。
牧磐就比较刺头了,从窦信然在他面前抖开第一张草稿纸的时候,他就满脸都写着不服气。
窦信然抬眼扫他一下,把牧磐的所有神色变化尽数收于眼底,面上依旧很平静,就像是看不见牧磐的挑衅似的。
“这道题,先做一遍。”
牧磐冷笑道“我要是会,还用你给我讲”
“你先做。”窦信然不动如山,反转过笔梢来敲了卷子两下,“在哪步卡住了,我给你往下讲。”
窦信然也不笑他,他扯来一张草稿纸,逻辑清晰地给牧磐讲了一遍。
牧磐摇摇头“没懂。”
窦信然既不惊讶也不怀疑,他连眼都没眨一下,继续给牧磐又讲了一遍。
牧磐提高了嗓门“没懂”
“”牧磐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咬着牙低声说“没懂。”
其实怎么可能能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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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窦信然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他讲题的风格竟然和叶千盈一模一样,牧磐早就适应了,所以一被点拨就明白过来。
可是他要说自己懂了,那岂不就显得他很好教的样子
他,牧磐,大刺头,哪能这么好搞
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窦信然一连把这个知识点给他讲了三遍,脸色还是那么平淡的样子。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烦躁,更不因为牧磐“听不懂”而忐忑或者自我怀疑。
在牧磐的瞪视下,窦信然拧开水瓶喝了一口,非常气定神闲地给他开始讲第四遍。
牧磐心里冷笑要和我比耐性那好啊。
三分钟后,叶千盈操纵着自己的轮椅出了班级。牧磐回头目送着她的轮椅轱辘刚出了班门口,一扭头过来就和窦信然翻了脸。
“你这都教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的。”
窦信然淡定地回答“听不懂我继续给你讲啊。”
牧磐哪还能让他继续讲啊,一口气听了五遍同样的讲解,而且还得懂装不懂,他现在连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叶千盈让你给我们讲题,你还真当真了”
窦信然笑了一下,神色里闪烁着社畜预支了工资的喜悦“哪能作假啊,她提前给过钱了啊。”
牧磐“”
牧磐被这个直白的答案噎了个半死,仗着叶千盈不在,他气哼哼地说“反正我这道题听不懂,我不学了。”
闻言,窦信然毫无表态,只是从善如流地给卷子翻了一个面“不学就不学,那我给你讲这道题吧。”
“”牧磐瞪大眼睛看着窦信然“她给钱雇你,你就这么应付我你把叶千盈的一片苦心都当成什么啊。”
说到这里,他余光看到班级门口的身影,当即对牧磐一扯嘴角,露出了讲题以来的第一个除平静以外的表情那是个带着点讽刺意味的微笑。
“更何况,你自己连累叶千盈给你操当妈的心,我也没义务做你后爹啊。”
牧磐“”
牧磐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他怒哼哼地问叶千盈“我忍不了这家伙了,怎么办。”
叶千盈露出了一个思考中的表情“那要不然等你考到年级中游,我就不盯着你补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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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磐顿时一拍即合“一言为定”
他从窦信然手里抢回那张卷子,露出了一个了十足欠揍的神色“不用你给讲了,我自己思考”
眼看着牧磐一甩头回到自己座位上,就这么干劲满满地和卷子死磕上了,叶千盈不由得感叹道“厉害,你和他说什么了”
窦信然微微一笑“承情,还要谢谢你制造的机会我和他说,现在谈恋爱是有点早。”
“啊哈”叶千盈向窦信然投去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窦信然失笑“开玩笑的。”
在学生时代,大家多半都有一个共同的体悟。
当一个考试注定要到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它来得特别快。
“我们不是刚刚才考过联考吗”詹露露花容失色,连手里捧着的白桃果冻都尝不出甜了“为什么还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啊”
连登听说这个消息如遭雷劈,立刻扑到后排黑板那里去翻看班里的挂历“天啊,你竟然没有骗我,真的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深骥的暑假放得比其他学校还要早一些,从七月二三号就开始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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