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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后(2 / 2)

那水鸟洁白、在黯淡的夕影中卸下一身仆仆风尘,梳理自己艳美的尾羽。

她走到金丝缠的网中,网便化成了柔软无力、缓缓融化的蜂蜜,拿着网篓的燕先生、自行惭秽的燕先生,主动坦白自己的罪行,想要缓声拒绝。

这样的欲拒还迎,连燕朗潭自己都觉得虚伪,但却忍不住惶然。

“怎么了,为什么不行”就在自己的手抚上郦晴时,她突然蹙起眉,有些轻微的不满,脸上也有片刻冷淡。

这些反应,其实都是燕朗潭眼里看到的。实际上,郦晴只是觉得燕先生好像有点不愿意,自己像是在强迫别人。

难道她自作多情,会错了意金主不是燕先生郦晴实在有点糊涂了,刚要起身,就被拉住手腕。

“关灯,我们关灯。”

他关了灯,把郦晴留下来。

整个环境都太隐晦低暗了,郦晴有些看不清燕先生的脸,只是他抬起手,有一点尺骨突起的线条,躺在树荫下一般,身上慢慢地、慢慢地落下指尖大小的树叶,有点凉意,和清新的吐息。

叶片触碰过她的脸颊,又被拂去,落到锁骨上,比飘絮还要轻。

关了灯。

对燕朗潭来说,整个夜晚是一场拼凑的难言的美梦。他连声音都克制地文雅有度,并不显得粗俗,叹息着,像渴水的人久遇甘霖后发出的第一声喟叹。

是如愿以偿。是终于得救。

燕朗潭想,郦晴是被那首诗引诱了。那首诗是一个无意的陷阱,他从来不想伤害,没有那种独占的欲求,但他还是接受了,从身体到灵魂。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是郦晴经过的最温柔的缠绵,像阿赫玛托娃的诗句一样美。于是轻吻中,燕朗潭不可抑制地想起一个无趣的句子

“春天的第一首诗,描绘在你开满万顷玫瑰的胸腹上。”

他写诗一直都模仿地拙劣,学不通关窍,在郦晴身上也一样,只用薄唇去吻玫瑰,用舌上清液来湿润蝶下蕊心。

读过那么多书,以冷静的视角翻过名家对巫山的描写,只当成平板的文字欣赏,什么绽放的樱桃枝、四月里远山的叹息、无一例外是美而隐晦的。

但文字始终苍白,不敌此刻身下她展露的艳光。现在,燕朗潭微微俯下去,以臣服的姿态向她乞怜。

他的唇舌滚烫,因而不肯深吻郦晴,怕她觉得太过黏人痴缠,也怕她会为自己积压的脉脉深情灼伤。

我该进去多少燕朗潭额上满是汗,他好歹还有点理智,没问出这个令人发笑的问题。他谨慎地试探着尺度。

这是一份因人而异的答卷。

三个月里,他们曾经一起读过很多书,念过很多诗,没有过分亲昵的接触,但距离在渐渐缩短,简直像两个同桌的青葱少年少女,读同一个电影里的故事,研究同一个角色分析的题目。

多么美好啊。

就在这间书房里,他们看过很多电影,燕朗潭还记得一部楢山节考。那是一部获奖无数的、讲述人的兽性的片子,从零度视角出发,却残留一丝希望的人性。他想到,那个在雪山中双手合十,静静等待死亡的母亲。

自己多么像她,迂腐、庄严、温情冷酷,而狠辣决绝。

儿子迫不得已丢下她,在落雪后返回山中,告诉她,下雪啦。

她摆摆手,不说话,示意你回去吧。但燕朗潭在一阵发热中,忍不住轻轻嘲笑了一下,他嘲笑自己,比片中人性的丑恶还要不可入目一些。

哪有人会像他一样,闻到点引香,就控制不住地往上爬呢燕朗潭没什么好辩驳的,他只能沉默地受这香艳的酷刑。轻一点,再轻一点。

退守、攻入都再轻一些。久一些,再久一些,从额间、胸腹、膝窝、脚背,再吻久一些。

郦晴比所有人都要可爱,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始终没有避开他的脸,就这样坦荡而光明地、含着点笑意,看一张贫瘠无趣的情书一样。

她就那么看着他。

其实也没有那么悲观。其实他也可以幻想一点温柔的情意,例如郦晴仰起身,又念起一些她记得的句子,有的干净,有的热烈,让他有点羞敛。

但其中也有点小小插曲。有一次,郦晴皱起眉心,松开了些抱住他的手臂,似乎在漫长的情热中感到无趣。

实际上,她只觉得有些热,才稍微离远了点,但这使燕朗潭有些惊惶,呼吸错了一下,紧抿着嘴唇调整了。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是生手,就更容易惴惴不安。燕朗潭心上潮热,但脸上却含着隐忍的严肃,他密切观察着郦晴的神色,看她眼里水光漫上几分,眉头有没有蹙上一点。

房间里的座钟响了一下。

“之后我们再看一次楢山节考,好不好”他突然这样请求道。

郦晴抬起头,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当时看时,你不是说不太适合我吗”那些拍摄的动物画面,实在是太兽性了,显得人的拥抱都很冰冷。

那时他是这样说的。

“但还是,有一点,一点希望的啊。”燕朗潭身上附着热的汗珠,滚落下来,他的声音有点闷,有点轻。

说完,他不知所措地笑了一下,很勉强的样子。似乎为刚刚自己说的话感到不好意思,又很快遮掩起来。注意到那些汗珠的走向,燕朗潭又皱着眉,伏低后,一点一点擦干净那些汗珠。

“怎么了”郦晴感觉到自己肩上被轻抚一下,对方的情绪似乎低落了一刻。

她抱住了似乎很冷的年长者,抬起手,迟疑地揉了揉他微湿的头发。

“没什么,我”燕朗潭喉咙里满是沙石,无比低哑,说不出因自己汗液弄脏她肩上的一句道歉,更说不出我字之后的两个字。他唇瓣哆嗦着,慢慢闭了闭眼,埋在郦晴颈窝处,在交融的温暖中,露出了十分脆弱的神情。

脑海里有无数座图书的馆藏,但始终没有一把钥匙。精神上富裕五车,却找不到一份寄托,找到了心的归属之后,现在,他却亲手碰到了。

“你你还年轻,你会后悔的”郦晴听到燕先生喃喃道。他眼睫上有汗珠,像眼泪一样地掉。

我是个下流种子。他心里有股潮热的悲哀,如此想道。

“那就,等到以后再后悔吧。现在,先来犯错吧。”郦晴二话不说,干脆地打断他的自怨自艾。

“你不知道,我比想的还要糟糕。”他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男人的劣性、强烈的渴望。他通通无法否认,那是一头突然落地、野蛮冲撞的凶兽,闯进了理智之地,下达可怕的指令取悦她。让她快乐。让她抓着自己的头发。让她落下愉悦的泪光。

“医生不是说过了吗失眠的一大重要原因,是想的太多了。”

“觉得糟糕,那就对我再好一点,这样会不会好受一些”郦晴谨慎地给出建议,并不是索取什么,而是这种病人,她总觉得自己以前遇到过。

似乎堵不如疏,这样处理,她仿佛记得会更有效果一些。

果然,燕先生一怔,呼吸终于从急促转为平缓了。是啊,但他很糟糕,很是无趣,但还能给她最好的东西。

他不会像野兽一样。

他只是漫长地把水捧起来,淋到自己身上,又冲散,又亲吻,再这样抚摸过去。这件俗称敦伦的事情,被他做的,比十四行诗还要长,比枝上新桃的花期还要美丽轻柔。

这个下午格外漫长,他们之间有了种不一样的关系。

书房的座钟响了几下,一下像过了一百年,过去之后,简直像重新轮回了一样。在郦晴之后,燕朗潭从浴室里走出来,喘了两口气,站在穿上里衣的郦晴身后,他的牙轻轻战着,眼含希冀,问了一个问题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燕朗潭期盼她说点情、爱,一时冲动也好,当他是朋友、熟识的人,哪怕是更低微的身份仆人、陌路人。他只怕一个答案,一个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就是想一想,血都会冷。

不要说交易,不要提报答。

他脸上闪过一丝忧郁的阴翳,如果是胁迫,是明码标价,那他自己连旧时的娼门里的人都不如,真的太过肮脏。

“等等,我先穿上鞋”

郦晴扶住窗帘后的台沿,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玻璃水缸,游着几尾金色的观赏鱼。她半蹲下去,穿上圆头的小皮鞋,身上没有什么不适感。

难怪,难怪会有鱼水之欢的比喻,到最后,她都有些舒服地昏昏欲睡了。

转身看到燕先生的脸,充满不自觉的乞求,郦晴的心软了一点,犹豫了下,没把金主之类的话说出口。思索了一下,郦晴缓缓开口,试探着说“我已经结婚了,那,我们应该算情人吧”

“情人。”他眼睛是慢慢亮起来的,像个毛头小伙瞧见一枝花,闻到清香,忍不住一口喂到腹中,反复咀嚼回温。

那样子,真是有点傻了。

郦晴头一次看到,燕先生笑了,薄薄的眼皮一弯,露出点唇间的齿。那一点牙齿,竟然像兔牙,单是笑出来一点,就让燕先生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难怪燕先生以前,都是笑不露齿的。郦晴这样想道,也忽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补成了六千字,大家再看看吧。

更新说一下,大家默认我日更三天之后,就休息一天吧,看看书补充知识什么的,我试试存稿,等能固定日更了就通知一下大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