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晴姐,出现了!」她刚准备踏上楼梯,系统就开始瞎嚷嚷了。
「…把主语加上,什么出现了,一次性表达清楚。」郦晴真是被今天层出不穷的状况弄得有些烦了,揉揉了眉心,不客气地训了系统一声。
「就、就是那个男大学生、绿茶小三、私生子的爸爸!」
郦晴刚推开门的手停滞住,但是门一推开,她就被藏在门后的可怜兮兮的“大狗”抱住。身体被抱着旋了半圈,抵上门,正面被柔软紧绷的滚烫胸口贴着,染上了一丝燥热。
这只“大狗”还不安分,委委屈屈,到处黏糊地蹭来蹭去。
“我不开心。”
她修长的脖颈处蹭着小总裁短短的黑发,痒痒的,有几滴珠子一样冰凉的泪珠滚落下来。她今天白衬衣穿的宽松,一俯下身就容易走光,回家脱了外套后,连袖口都能窥见一段艳生生的白皙手腕。
那几滴眼泪落的实在不是时候。
郦晴还没来得及换套衣服,冰凉凉的眼泪就一路下滑,暧昧地落到左胸口处,微微蒸发时带来几丝凉意。像流经了心脏、在上面轻柔地滴落一道划痕,让人忍不住心生许多怜惜。
“我不开心。你要哄我。”
房里的灯没开,昏暗暗的光线照射进来,显得朦胧静谧。祁松枝这阵子的烦闷、挫败、委屈都有如洪水破了阀门,扑在她肩头无声地哭。他边哭边觉得丢脸,越丢脸又越想哭。像个捡了心爱的甜水蜜桃、却发现被满地爬虫包围的小孩子一样。
他没法不哭。他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撒娇了。
“想要宝宝。”
“想要亲亲。”
他还边哭边要糖,目的明确,情绪又是十万分的真实。哭得郦晴一直摸摸他的头,摸摸他的背,拍拍他的腰,一直锲而不舍地哭得郦晴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发笑了。
“好,好啦。再哭要脱水了。再哭,就被狼听到,晚上把你抓走,看你一个人在狼窝能想出什么办法生宝宝。”
她语气轻松地逗了小祁总几句。
郦晴挣开他的怀抱,看小祁总哭得眼眶湿红、鼻尖通红、嘴唇淡红。她的目光在蠢蠢欲动着、想要索吻的诱人唇珠上停留片刻,然后垂下秀长的睫毛,心神微微迷醉,迎面吻上了自己幼稚的小丈夫。
「那个男大学生…怎么出现得这么早呢。要是晚点就好了。」
郦晴有点淡淡不舍,慢慢闭上了眼。小祁总收紧了手中的腰,呼吸紊乱,急切地将她按向自己怀中。
亲吻途中他迷迷糊糊、艰难地抽空想到——早点换锁,那个实习生小贼已经抓到了,就是岳父岳母带进来的,以后再不能这样了!但、但监控就不拍了。万一拍到亲热的画面,那自己不要是羞愤而死了。
楼上是小夫妻无限温存、情意浓浓,但楼下气氛也不算差。
向来能欺骗人的,并不是看起来就一副狡诈、小人、奸滑的模样。相反而论,最容易得到上了年纪、思想固定的一对父母信任的人——首先要有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挺拔而不失内敛气质的鼻梁;最最重要的是,还得有两片能说会道、颠倒黑白的柔软嘴唇。
罗甘的名字恰如其人,他算不上盐系的大帅哥,但绝对是普通人一看就心生喜爱的那款可爱系男孩儿。
他说起话来,嘴也格外甜。
“我一直都很崇拜郦晴姐,她那么优秀还那么漂亮。叔叔年轻的时候肯定英气十足,阿姨嫁给您也一定过得很幸福,不然现在看着也不会这么年轻。我第一次差点认错了,以为阿姨才三十多,猜不出是大晴姐一些的表姐,还是妈妈了。”
老两口都顾不上吃饭,被逗得合不拢嘴,直给罗甘夹菜,眼看着连当场认亲收个干儿子的可能性都不小了。
罗甘把夹到碗里的菜都一一吃掉,乖巧地令人咋舌,和刚刚甩脸就走的总裁女婿仿佛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贴心地抽了纸巾,叠好放在郦晴父母的面前,免得待会儿要起身弯腰,费力地拿纸来擦嘴。在他们赞赏、感谢的话说完后,罗甘微微一笑,神情温驯,摆摆手添了句画龙点睛的一句——“不是什么大事”。
这份细心真是难能可贵啊。
郦晴父母心里一阵一阵涌起后悔来,哀叹女儿结婚结的过于仓促了,还忍不住问了句:“罗甘呀,你平时对人都这么好、这么体贴的吗?就没有红了脸的时候?”
鱼饵不要钱地撒,终于上钩了。
“也不是呀,”罗甘低头,眼睛微微一转,心里的措辞瞬间组织好,装作难为情地回答,“我、我就是很崇拜、很仰慕郦晴姐,很想和她成为要好的朋友,才会忍不住想多关心些叔叔阿姨的……”
“叔叔阿姨,我自作主张老是打扰你们,你们不会觉得烦吧?要是你们和祁总一样误会了,我以后就尽量不来了。”
抛出最后一张“以退为进”的牌,罗甘咬着嘴唇。
他收放自如地、悄然红了眼眶,极为诚恳地看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