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秀冬在和平时代生活了二十五年,从未经历过战争匪祸,也没遇到过什么大的危险。
即便她现在的身体拥有大力气,还有锦鲤运护身,但她终究是个没有任何格斗经验的女孩子,要去尖头群山面对悍匪,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为了防止上山出现什么意外,她把放在空间里的两把大盒子枪民国17式拿了出来。
这种枪,是地方军fa制造的旧式枪械,因为是半自动射击,太轻,每打一发的后坐力会让尾部震动一下,如果不是经常用枪的人,很难找着准头,打不着人。
穆秀冬当初换这两把枪,是想着日后她要进山抓野兔,肯定会遇上野兽,拿来自保。现在要去尖头群山,不得不拿出来备用了。
她把两把枪插在后背,用衣服遮住,又拿出新买的砍柴刀拎在手里,一路顺着村里狭窄的村道,跑到尖头群山翻山越岭。
爬了近三个小时的山路,在天完全黑下来后,总算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类似鞭炮声音的动静,想来是周团长他们已经和尖头山的悍匪打了起来。
由于天色太黑,只有一轮上弦月高挂在空中,被云遮住大半光线的惨淡月色,不足以看清前面是什么状况,只能看到子弹射在山石上的零星火花在飞舞,间杂着村里人和周团长喊叫的声音。
穆秀冬担心孟九棕的安全,咬牙从后背抽了一把枪出来,摸索着上了膛,左手拿砍柴刀,右手拿着大盒子枪,猫着腰,在一颗颗高大的树下躲闪移动,很快达到一处半山腰靠近悬崖的位置。
那里有几块很大的山石,周团长正带着一个营的兵力,还有近一百号村里的劳动力,躲在附近的山石和大树后面,对着前方的悍匪进行猛烈攻击。
穆秀冬躲在一颗水桶粗的松树下,借助皎洁的月光偏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团长安然无恙,穆老二、穆大林父子躲在左前方一颗枯树后。
他们父子手里拿着割麦子的弯刀,一脸紧张的盯着前方,两人身上倒没有伤痕,孟九棕却没看到人影。
有人很快发现了穆秀冬的存在,纷纷惊讶出声,有士兵听见动静回头看见她,忙对周吉道“周团长,穆家那个傻丫头在我们后面,她好像没有被山里的悍匪绑票。”
此时穆秀冬已经心惊胆战的避开呼啸过来的悍匪子弹,来到周团长的身边,一脸讪笑道“那个,周叔叔,我昨儿是去县里买东西去了,因为临时起意,没来得及给家里人留口信儿,在县里迷路胡乱找了个地方睡了一晚,今儿才回来。给大家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
打了好几个小时的周吉神色疲倦,无视山石后面不断打过来的火花,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烟,就着旁边方参谋擦燃的火柴点燃烟,狠抽一口道“你没事就好,这里没什么要你帮忙的,你回去吧。”
“可是,你们跟悍匪打起来,不都是因为我么。”穆秀冬心里过意不去。
“小同志言重了。”方参谋扔掉手中燃尽的火柴条,推了一下眼镜框道“无论你在不在这里,我们都会跟这帮悍匪交火,只是时间提早了一些,你无须往心里去。”
话是这么说,现下局面这么紧张,对面的悍匪似乎有很多热武器,一直打个不停。
这样下去,周团长的人和村里的人迟早会出现伤亡,那是穆秀冬不愿意看到的。
事情因她而起,她不想任何人,因为她的缘故而受伤。
那样会让她心生愧疚,寝食难安,她不想欠任何人情债,到时候还都还不清。
想了想,她一阵小跑到穆老二父子身边,低声问“二伯,您看见孟九棕了么”
穆老二没料到她出现在这里,大吃一惊,询问她一番后道“那小子被周团长派去跟着一营长李连州,一营长的任务是带领一营的士兵,绕去尖头山最险峻的山峰,端了悍匪的土匪窝,把里面的仗三虎捉住,顺便解决其他匪头。我们则在这里拖住那帮悍匪大半的兵力,给一营长他们拖延袭击的时间。”
“那孟九棕岂不是很危险”仗三虎的名头,穆秀冬是听闻过的。
据说此人祖上三代都是土匪,从清末开始就做打家劫舍的勾当,没少祸害平民百姓。
民国抗战之时,他的父亲被我军说动,带领部下共同抗日,英勇就义死在战场,仗三虎也随其父在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