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人呢”谢晋安唇抿得死紧,肉眼可见他的下颌蹦着。
谢老侯爷弯腰侍弄着花草,一边回答“走啦,她说她有事,就走了。我一个非亲非故的老头子,也不好强留人家啊。”
谢晋安不自觉地问“她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呀哎呀你别问我了,让开,别踩着我花儿了。”谢老侯爷杀人诛心,“其实我看吧,这钟姑娘她就是不想见你才走的。”
谢晋安感觉心口被扎了一刀。
谢老侯爷等了半天没等着谢晋安的反应,忍不住回头看他。只见他垂着眼睛,难得有些脆弱。
谢老侯爷叹息,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一点也没遗传到你爷爷的风流倜傥。想当年我和你奶奶,那可是你奶奶追着我”
“您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奶在时跟我说你为了娶她在她家门前贵了三天三夜。”
谢老侯爷人艰不拆。
老人家轻咳一声,吹胡子瞪眼“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事情,人家才不理睬你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谢晋安只沉默了一下,立刻心虚。他离开世外村的头天晚上钟情生日,他们他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的唇,不言不语。
谢老侯爷一看他这模样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道“你小子是不是轻薄人家姑娘了”
谢晋安难得心虚,结结巴巴百口莫辩“我没有”
“你没有你心虚什么”谢老侯爷还不了解他这口气说话他肯定心里有鬼。
“是她轻薄的我,不过她喝醉了。“谢晋安抿抿唇说,“只不过第二天我走了。”
谢老侯爷几乎要晕倒。他已经凭借自己丰富的阅历脑补出一通谢晋安趁人之危和人家姑娘一夜风流后不负责任,扔下姑娘一人在村子里,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的故事。
谢老侯爷血压升高,气得面色通红,抡着拐杖追着谢晋安揍“你这个臭小子你这个臭小子啊你欺负人家姑娘你别跑你看我不打打死你”
谢晋安莫名其妙被爷爷用拐杖抡得起劲儿,又不能真跟老头子动手,只好一边躲避一边解释“不是,您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别打我了,别打我了听见没哎不是我说,你腿脚这么灵活,平常干嘛要拄拐啊”
谢老侯爷健步如飞脚下生风“平常糊弄那些贼人,我太无聊了,让他们好来多刺杀我,才有意思。”
谢晋安草。一种植物
爷孙间的互动不过是小小的调味剂,待北魏使团离开周国后,谢晋安着手对付赵瑞阳。
赵瑞阳站在端阳殿中,殿门紧闭,殿外有侍卫重重看守。
殿内一片阴暗,只有朦胧的天光从糊窗的窗户纸中透过。今天还是个阴天。
赵瑞阳在殿中踱步,许久都等不到人来。皇上下旨传他进宫,路上有重重守卫保护着他。与其说是保护,更不如说是监视,防止其他人救他离开。
自从上次宫宴后,他真就被软禁在府中进出不得,哪怕是府上下人也不得出入。他曾派不少武功高强的暗卫出去,都没再有过音讯。
谢晋安,果然如他想的那样,不好招惹啊。
赵瑞阳却依旧不怕。他如果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哪里,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谢家。然而没有证据,他做过的坏事便无人能证明是他做的,皇上也无法处罚他。
他强行让自己稳定心神,坐在殿内。
铜炉中燃烧着香料,散发出袅袅烟雾。
窗棂处突然发出声响。赵瑞阳的思绪被打断,不悦地看向窗户,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他倒也没有很放在心上,收回目光闭目养神,显得十分淡然处之。
他虽然半阖眼睛,却感受到眼前一道白光飘过。
什么东西
赵瑞阳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端阳殿的大殿,没有任何异常。他四下望去,就连两侧的帘帐都没有起丝毫波澜。
大概是这段时间他太过压抑,晃神了。
他心绪不宁,随手拿过桌上温热的茶盏抿了口浓茶,心里好受了些。
然而没一会儿,赵瑞阳再睁开眼,就看到谢晋安穿着和在断肠崖那日一模一样的盔甲,飘在半空中看着他。
赵瑞阳平常再镇定,这个时候也镇定不下来,胸口起伏地十分明显。他不过闭个眼的时间,再睁开的时候刚刚飘着谢晋安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帘幕或许是因为风吹微微晃动。
赵瑞阳努力地挤了挤眼睛,发现刚刚站着谢晋安的地方现在又多出来了断肠崖上的千名将士。他们个个死相难看,伸出手要抓自己
赵瑞阳仔也没什么风度,用脚在空中踢蹬着“滚开要找就去找萧国人报仇我虽然出了主意和萧国皇帝勾结在一起害了你们一千多个人,但真正杀你们的是萧国兵,你们别来找我去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