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娇娇。
钟情立刻抿唇收了笑意,显得格外倔强。她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语气不善:“冯小姐,我没有什么想和你说的,请不要再打扰我了,法庭见。”
“钟情你别挂啊,我不是找你麻烦的。你现在在哪?我过去跟你当面道歉。”
冯娇娇扯着嗓子,隔着听筒被傅景圳听了个人一清二楚。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钟情把手机声音开到了最大。她故意要让傅景圳听到。
钟情皱了皱眉,显得格外柔弱无助:“你不用道歉,我并不想看到你。”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跟你道歉!你在哪啊?你要是不说我就去你家门口等着你!”
钟情仿佛被她气得嘴唇发抖,眼眶都变红了一圈,委屈极了的样子。
傅景圳隔着桌子握住她左手,对她比口型:让她来。
钟情感激地看了傅景圳一眼,仿佛从他身上得到了极大的勇气,再开口时沉静镇定:“我在Danny’sKit,你来吧。”然后挂了电话。
钟情自然地抽回手:“又让您看笑话了。”她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我昨天已经跟冯小姐说了让她不要再缠着我,可是她都当作耳旁风。我不想和她过多牵扯,一会儿她来了,我干脆原谅她好了,免得她总找我。我要期末考试了……”
“不用。”
“什么?”
“不用勉强自己原谅她,先吃东西,她来了我打发。”
钟情还想说什么,傅景圳摇摇头,她只得乖乖地继续用餐。
冯家父女很快便到了餐厅楼下,一边找停车位,冯父叮嘱冯娇娇:“别板着脸,一会儿见到钟情装得可怜一点,听见没有!”
“钟情她可好骗了,昨天我没成功是因为借口没想好,让她报了警。一会儿我见着她就抱住哭,你看她上不上当。”
“真那么善良?”
“真善良。”
“那你黑人家干嘛?”
“我……我一时气不过,鬼迷心窍了。”
冯父没想到冯娇娇真因为一时之气,就在网上找人带了钟情那么大的节奏。他再一次恨自己教女无方。要不是从冯娇娇小时候他把她惯得太过,她也不会一有挫折就受不了,遇到什么都想着报复。
说到底,还是他错了。
冯父坐上电梯还在后悔着。他要是当年在冯娇娇年少时对她严厉些,她是不是也不会长成现在这样的性子了?
这么想着。服务生引他们到了傅景圳和钟情的桌前。
等等……两,两个人?!
冯父和冯娇娇都傻眼了,怎么会有两个人呢?钟情她竟然不是一个人在这儿吃饭!不是一个人也就算了,旁边怎么还坐着傅景圳?
是傅景圳,他们没看错。
冯父在电梯里还想着如果一会儿跟钟情道歉不成,他们哪怕是威逼利诱也要让钟情亲口说出原谅冯娇娇的话,再录下来上传到网上。
然而现在看到这里还坐着傅景圳,冯父和冯娇娇几乎要当场跪下谢罪。
傅景圳叉了一口鹅肝在口中慢慢咀嚼。
冯父先回过来神,拉着冯娇娇走到傅景圳跟前:“傅总,我是冯锐翔,这是我女儿冯娇娇。娇娇不懂事,得罪了钟情小姐,今天我带她亲自上门给钟小姐道歉。”
冯父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把自己摆到极低的位置,捧着钟情,语气十分谦卑。如果傅景圳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没脑子些,估计就要觉得是钟情嚣张跋扈,硬要按着人头道歉。
傅景圳脸色不变,手上动作不停,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把冯父和冯娇娇当空气。
钟情学着傅景圳的样子,也对这两个人视而不见,遵循着食不言的原则,优雅地用刀将七指肋骨羊排切开,又用叉子叉了小块儿送入口中。
焦嫩鲜香,入口即化。
冯父和冯娇娇两个人杵在桌子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吃饭,又不敢贸然开口,怕惹傅景圳不痛快。
傅景圳故意放慢了速度吃,钟情跟着他学,一样放慢了速度,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有余。
冯父和冯娇娇陪站站了这么久。
几次冯娇娇忍不住了,想开口说话,均被冯父拽着手臂拦住了。她站得头晕眼花,两腿发软,恨不得自己能原地坐下。
终于两个人吃到了最后一道甜品。
冯娇娇实在等不及,没憋住道:“钟情,我跟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别让你那些水军天天在网上追着我骂了。我虽然黑了你,但是你不是最后洗白了吗?现在被骂的还是我。我还在网上发了给你道歉的围脖,我真的知道错了。”
冯父听到女儿这番道歉的言论,头晕目眩,觉得要完。
钟情听了她这话,含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没有言语。
“冯锐翔,这就是你们冯家的……家教?”傅景圳微微皱眉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冯父:这就是你真诚的道歉?
冯娇娇:这还不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