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公主,郡主一天一宿都未出房门,奴婢甚是担心。奴婢想,呆会儿去探视一番,如此,也好宽心。”
那个傻孩子啊。
大长公主呷了一口茶,将茶杯轻放于桌上,重重的叹了口气,“静宁这孩子自幼便是一根筋,但凡她想不明白的事情,若是不把那牛角尖给钻破,定然不肯轻易罢休。”
“郡主自幼便爱慕贤王,奴婢想不明白,郡主与他青梅竹马,又郎才女貌,贤王为何还总是这般伤害郡主。”
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么?就算是石头做的,郡主一片赤城,也该把它给捂化了。
她看着郡主长大,疼她更甚过疼自己的儿女,看到她日日被情折磨的体无完肤,她甚是心疼。
可是她人微言轻,无法为她谋求什么。
大长公主微微的摇了摇头,“昀儿也是为了静宁好,只是他的手段过激了些罢了。”
“公主之言是何意,奴婢不明白。”
大长公主轻叹道:“静宁性子执拗,而昀儿性子清冷正直,他喜欢就是喜欢,不喜就是不喜,他对静宁无意,因此,也不希望静宁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既然结局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又何须蹉跎时间于无意义的事上。
“那贤王也可用别的法子呀。”
问题的解决办法甚多,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手段,说到底,贤王不过是仗着郡主的爱慕,在肆意的践踏郡主的真心罢了。
“昀儿万般拒绝静宁,静宁都不放弃,那若是不拒绝,你以为如何?”
“这…”她无言以对,只好讪讪的闭上了嘴。
静宁郡主正焦躁的在房间里面转来转去,如今的她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皇兄竟然连陛下的话都敢忤逆,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本以为借着陛下的龙威,好迫使皇兄就范,没想到,这招居然也失灵了。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她该怎么样才能得到皇兄的心呢。
静宁心乱如麻,在爱情这条路上,她步履艰难,往前走一步,都甚是费劲。
可是,她不会轻言放弃,想要得到皇兄的执念太深,除非抽筋拔骨,她魂飞魄散,真的去见了老天爷!
现下,她不能这般坐以待毙!
静宁思考了良久,她打定了主意,山不去默罕穆德,默罕穆德就去山。
反正这辈子,她是缠上齐霄昀了!管他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她就是要陪在他的身边,一辈子!
翌日,大长公主被一个晴天霹雳打了个措手不及,静宁郡主竟然胆大包天的离家出走了。
她留下一封信,言明去找心爱之人,其他的并未多说什么。
大长公主差点被气晕过去,她怒气填胸,大发雷霆:“来人,去把郡主给本公主抓回来。”
“公主!”
大长公主猛地回头,疾声厉色道:“你无须多言,这次本公主定然要好生的教训一番这疯丫头。”
此刻,静宁郡主身着一套华丽的锦服,头戴玉冠,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她目不斜视的走在大街上,快步如飞。
但明眼人一瞧,便知这是女扮男装。不过,他们并不好奇,女扮男装这事儿,多数都是富家千金闲来无事,特意如此的消遣罢了。
她先去西市买了一辆马车代步,又花银子买了一个小厮当车夫,准备妥当之后,这才慢悠悠的上了马车。
出城的路甚是顺遂,并未看到官兵搜城,想必是母亲还未发现她离开。
静宁轻轻的舒了口气,马上就要到城门了,只要过了城门,她就算是安全了。
眼看城门越来越近,静宁也越发的紧张起来,她的心高高的悬在了嗓子眼,美眸直勾勾的盯着城门的方向。
“城门处可有异常?”
小厮恭敬的回,“未有异常。”
“可有巡逻的士兵?”
“不曾看到士兵巡逻。”
看来母亲现下真的还没有发现她离开,静宁的心稍微往下落了落,但并未安全着陆。
“速速通过城门,我们还有要事未办。”
静宁郡主犹是不放心,越是靠近城门,心中的那股不祥的感觉就越发的浓烈,她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贝齿紧咬着下唇,素手紧紧的捏着锦帕。
近了,近了,更近了,马车终于到达了城门口。
静宁郡主摒心静气,不敢大口呼吸,美眸死死地瞪着巡检的士兵,生怕他故意刁难。
士兵并不认识静宁郡主,他草草的检查了一下马车,扫了她一眼,就准备放行。
静宁郡主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正准备吩咐小厮驱车离开,就听见一道阴沉的声音顿时响起,“慢着!”
方才检查的士兵急忙走了过去,恭敬的问道:“不知方将军有何吩咐。”
静宁的心一咯噔,柳眉紧蹙,方将军?是哪个方将军?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凡是出城车辆,须得严格盘查,务必找到此人。”
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静宁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她想让小厮打马向前,冲出城门,但这么一来,就相当于不打自招了。
“请问将军,这是何人?”
巡查的士兵觉得画上之人甚是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无需知晓太多,大长公主有令,但凡找到此人,必重重有赏!”
士兵直直的盯着画像,冥思苦想了片刻,一拍大腿,笑咧咧的道:“回禀将军,标下方才见到一人,与画中之人极为相似,此人正在前面的马车之中,将军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