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砚没有回话,只是幽幽地盯着对方,目光带着一丝审视。
那目光有如实质,一寸一寸凌迟着商砚的肌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那种仿若行刑前的恐惧感无处不在地包裹住了他,他无法预料杜砚是否会如他所说的那般行事。
他可以容忍对方,可以不计回报地付出,但绝不包括这件事,正如杜砚会不安一般,他骨缝里也藏着深深的不安。
杜砚当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又何尝不是?
他无依无靠,没有亲人没有父母,甚至最开始,连情感都没有,对方是他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也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活着是一件那么美好的事情的人。
只有将人掌控在身下,他才能获得那一点安全感,当然,身为男人的尊严也不允许他被人如此对待。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对视了片刻,空气似冻的龟裂,又似燃到极致将要爆炸。
两个孤独不安的灵魂互相依赖,却又互相试探互不肯让。
似敌似友,似爱又似惧。
杜砚眉目含笑地看着他,说出的话语却远没有表面那么温和,“那次的时候,我说的话,你并没有听。”
所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我气你怒你,即便舍不得伤害你,但也不可能对你百依百顺,我想让你被我掌控为我疯狂,却又不想让你太过愉快。
商砚瞳孔骤缩,点点怒意汇聚于胸腔,但面上却没有丝毫异样。
这是他与对方最大的不同,这种时候他的忍功已臻至化境。
他温顺抬眸,眼尾勾勒出缱绻的弧度,“可是没有润滑,行不通的,那样咱们都会很痛的。”
杜砚撩了他一眼,眸中兴味盎然,“你是想说,让我出去买润滑油?”
“为了体验着想,还是......”商砚微笑,点到为止。
“笑里藏刀的家伙,这会心里是不是正想着以后该怎么报复我?”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我真的是为了咱们的性.福考虑。”商砚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
杜砚沉思片刻,突然开始解红绳。
“这样就对了。”商砚松了口气,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这一去一来至少也得二十分钟,然而......
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完,他猛然觉得身上一阵凉飕飕的,他被人像剥鸡蛋一样剥了个精光,皮肤接触到冷空气,激起一阵战栗。
于是那还没松完的那口气直接卡在了喉咙里,噎的差点喘不上气来,他咬牙切齿道:“不是要去买东西吗?”
“没必要。”杜砚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将商砚曾经说的一句话又还了回去,“如何行事,不劳你费心,你只需要,享受就好。”
商砚这具身体的肌肤是奶油色,看起来相当的.......可口。
杜砚眸光暗了暗,调笑道:“很美,就是太过苍白,缺点颜色。”
伴随着这句话,方才离体的红绳又被套回了商砚身上,且这次是实实在在除了红绳外□□。
“你......”喉间泛起腥甜,商砚差点没一口血直接喷出来。
他以神龟的忍耐力吞回了这口血,眼神无辜又可怜,“我有点冷。”快给我穿回来。
“哦?”杜砚一手摩挲着对方的脸颊,一手除去了自己的衣衫。
他将人拥入怀里,咬着对方的耳垂,低声问,“现在,还冷吗?”
“......”
“看来是不冷了。”杜砚吻着对方的下巴,感受着对方的温度,“你看看你,真是没有定力,我只是亲了亲你,就丢盔弃甲了。”
商砚有些绝望,这可恨的男人本能。
“怎么不说话了?很有感觉吗?你身上可都泛红了。”杜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暗哑,眸光凶狠又疯狂,神态却又是刻骨的温柔。
“别急,我马上......满足你。”
“我不需要。”那点点怒火终于已成燎原之势,商砚的声音仿佛要掉冰渣子似的,“不是我小瞧你,但我感觉你水平真的不行,照你这样,恐怕连前进都困难。”
杜砚脸色黑如锅底,他没有说话,手往下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