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被一群只有膝盖高的幼崽们包围。
幼崽和一板一眼的军雌不同,即使他们大部分都受到了叮嘱和严格要求,但是还是残留着天性,和大部分幼崽都拥有的特质。
健忘。
刚刚还被雄父耳提面命的小雄虫尤里奥此时忘记了不得无礼的叮嘱,他难过极了,胖手手抓着冕下的长袍:"您不想和我跳舞吗?"
他是大人们择定的舞伴,为此还特意练习了舞蹈。
但是冕下选择了一颗蛋,阿莱斯特都还没有破壳,雄父和雌父都说,待人要真诚友善,对待兄弟应该谦让爱护。
可是,尤里奥才是择定的舞伴啊。
他戴着童子军的勋章,皮鞋擦的那么亮,还让雄父替自己买了崭新的领结。
他会跳的很好,尤里奥可以保证。
大家都想和冕下跳舞,老师说过,因为有他们住在地宫,所以平原上才会开满了麦奈花。
尤里奥知道这些,他感觉非常沮丧,情不自禁的抓住冕下的衣摆,为自己辩解。
埃文抱着颤抖的大白蛋,弯腰摸了摸尤里奥的头发,冷淡的声线低沉悦耳:"感谢你,只是我不会跳舞,阿莱斯特会是很好的舞伴。"
尤里奥泪眼汪汪,握着手指小声嘟囔:"可是阿莱斯特弟弟只会滚来滚去。"
埃文揉了揉尤里奥的脑袋:"如此,我只需走来走去即可。"
顿了顿,他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补充道:"我不会跳舞。"
尤里奥的胖手背抹了抹眼睛,红着胖脸把脑袋埋进埃文的长袍。
掉眼泪,这是多么不名誉,多么不绅士的行为。
他居然和一颗蛋抢。
其他小幼崽们围着埃文说话,又注意不会太过吵闹。
"您要花吗?我我我摘了花。"
一个扎着两个花苞头的雄虫幼崽挤到前面,松开掌心,肉乎乎的小胖手里藏着一朵淡蓝色的三瓣花。
一股极为雅致绵长的香气涌入鼻腔,吸入肺腑,清凉舒适。
阿瑟兰下意识看向某位上尉军衔的军官,果然看到他惊愕的表情,和瞬间石化呆滞的模样。
上尉雄主最喜欢的花,一朵市值5000星币。
大概十年开两次,回去差不多能换三顿揍。
"还有我还有我。"
另一个小幼崽眉眼细长温和,温柔的打开随身小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丑不拉几的橡皮人,举高高。
"送给你。"
埃文手里抱着大白蛋,没有多余的地方放,想了想,他把长袍撩起一角。
阿瑟兰眉毛一跳:"冕下,请允许我帮您。"
幼崽们纷纷从口袋,头发里,鞋子底,袖口里掏出礼物,交给埃文看完,再板着包子脸递给阿瑟兰。
军官们面面相觑,忍住打孩子的冲动。
他们非常恭敬的保持距离,按照军衔高低,依次和埃文打招呼。
围在埃文身边的小幼崽们送完礼物也不安静,这个年纪正活泼好动,对书本里,年年贴在门上的风暴之眼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