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池初再跟上去,安王便止步立在了门边,轻飘飘地说道,“没到时候。”
“那何时才到时候?”白池初好不容易遇上他,不想善罢甘休,脚步自然而然就堵在了安王前面。
白池初只想要东西,若是被白夫人发现她生辰珠没了,顿暴揍肯定跑不掉。
安王没答,抬眸看着她,目光如湖水般的平静,颇有耐心地等她替自己让出条路来。
白池初见他如此慢条斯理的态度,突然就想起了句话。
有些人看着不好相处旦接近了会发现其实是面冷心热,而有些人看着好相处,实则性情冷血,你永远也无法靠近。
安王爷当是后者。
“我什么都没听到。”白池初对他保证,就算听见了,那种风流倜傥,她也不会往外说。
安王嘴角微扬。
“好吧,我是不小心听到了些东西,但我保证绝对不会说。”那等事,她还不至于无聊到处去嚼舌根。
若是让白池初重新选,元夕那夜她定会避开他。
周姑娘说的没错,元夕夜找她的人实在太多,没办法,她只得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好巧不巧就撞见了安王爷的桩风流韵事。
那小娘子跪在安王脚边哭的肝肠寸断,白池初听的很清楚,小娘子言语里句句都是对安王的痴情,不求荣华富贵,只求陪在他身边做妾,辈子伺候他。
白池初以为如今能做到这等地步的女人真不多。
至少她不会。
她从未求过人。
以前不会将来更不会。
汴京城里旁的不说,爱慕她的男人抓大把,随便捞个上来,也比安王这厮有人性。
白池初至今都忘不了安王是如何回应对那小娘子的。
安王说,“脏。”
个脏字,胜过世间所有恶言恶语,再加上他嫌弃的表情,简直堪称剧毒。
白池初正替那小娘子愤愤不平,跟前就多了把冷剑。
白池初从杂草丛里爬出来,拍了拍身的杂草,首先就对安王道了歉,不管怎样,偷听人墙根,总之是不对。
但安王不吃。
直接对她上了手。
“你听到了多少?”安王扣住她的手腕问她,那时的声音可不比现在的温和,又冷又厉,如冰梭刺人。
白池初看了眼跪在地上泪水还未干透的小娘子,为了维护她的尊严,白池初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安王没信。
不待白池初反应,便粗鲁地掀开她衣袖,二话不说隔断了她手腕上的生辰珠,很不客气地说道,“暂时替你保管。”
白池初挣扎了番,不过也是徒劳无功,安王最后拿着那串珠子放了狠话,“不想进安王府,就听话。”
安王是什么意思白池初知道,只要他拿着生辰珠上白府,以她如今的名声,白夫人肯定以为是自己给他的定情信物。
能不能进安王府她不知道,但白夫人说的打断她腿,成错不了。
安王也是皇家人,不在她该招惹的范围内。
白池初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嚣张了这些年,从窝里横到外,这是她栽的第个跟头。
不但斗不过,还不敢声张。
是以,才忍气吞声到现在。
如今她保证只要安王将生辰珠还给她,这笔帐就笔勾销,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安王并不想给。
见她不让,安王也不着急,但笑不语的立在她跟前,由着她堵。
僵持了半晌,安王望着白池初的身后,提醒了她,“都看着呢。”
白池初愣了愣,回头,福宁宫门口的红墙处,周家姑娘,墨家姑娘,白夫人都在看着她。
白夫人的脸色已经没眼看,犹如乌云压顶。
白池初眉心几跳,很识趣地让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