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的脚步这才从她身旁从容地跨过,头也不回,径直出了福宁殿。
“没想到白姐姐还认识安王爷。”白池初刚走过去,白夫人都还未开口,周姑娘倒是好奇的紧。
适才行人出来,走到门口周姑娘突然说,她想等白姐姐块儿,听了这话,旁边的墨家姑娘也块留了下来等。
年轻姑娘和老辈的人,话说不到起,横竖也是去听戏,她们爱凑在堆,周夫人和墨夫人也就由着她们了。
周姑娘倒也不为啥,就为对白池初道声恭喜,谁知这等又看了场笑话。
还真是破罐子破摔,拿脸不当脸了,那安王爷也是她能招惹的。
白池初瞟了眼周姑娘,淡淡地说道,“不认识,就觉得长的好看,多看了两眼。”
不就想说她不要脸吗。
那用不着她来说,她自己知道。
看到周姑娘的脸坏相,白池初又想拿面琉璃镜给她,让她好好照照自己那张脸。
嫉妒使人丑陋。
人能活着如此张扬,也不见得人人都有这本事,周姑娘在她手上吃了这么多回亏,却至今都还未领悟到。
周姑娘先是瞪大了眼睛,之后脸色阵青红,将目光投向了白夫人,谁知向暴躁的白夫人,此时却表现的异常平静。
周姑娘讶异白夫人的态度,若是换做自个儿,娘岂能容得了她如此不知廉耻。
“妹妹适才听夫人说,白姐姐说了沈家大公子,妹妹給姐姐道声恭喜。”周姑娘就差明着讽刺了。
刚白夫人自个儿当着皇上的面说要许亲,转个眼就说出那样不知羞的话,白家的家教竟是如此不堪。
“多谢周大姑娘,等到婚宴时,白府的请柬定会发到周姑娘手上。”白夫人站在周姑娘对面,负手而立,微笑地看着她。
当年上战场,七尺男儿在她面前,不照样被她拿下,如今个毛都没长齐全的黄毛丫头,竟也有胆子在她面前嚣张。
大狗还得看主人。
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白夫人比起其他夫人,身上多了股压迫感,周姑娘被她如此瞧,瞬间犯了怵。
“还不走。”白夫人回头瞪了眼白池初。
白池初刚跟上脚步,白夫人就凑过来,从牙缝里挤出句,“这笔帐先记上了。”
两人走在前面,两道背影里透出来的嚣张,简直摸样,周姑娘总算知道白池初那身嚣张是从何而来。
“狗仗人势。”周姑娘骂也只是声音在喉咙里打转,不敢骂出声。
等白池初行人到了戏园子,前面的人都已经落了坐。
墨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叫白夫人,说是墨夫人的意思,“姑娘们年轻,就让她们自个儿坐处。”
周姑娘正脸扭捏,白池初已经自个儿去寻了位置。
戏园子里的位置是多,但能选择的却不多,白池初看了圈,也就只剩下安王爷身后的位置。
白池初盯了眼安王的受脑勺,暗自诽谤,他不只是有走最后的习惯,还有坐边沿的习惯。
他那坐,谁还敢从他面前过?
白初池坐下后,墨姑娘也跟了过来,周姑娘原地磨蹭了阵,虽有百个不乐意和白池初起,可更不乐意自己落了单,只好咬着牙跟过去。
锣鼓声响,曲角儿登场,白池初听了两句,今儿唱的是出百姓伸冤的故事。
白池初不喜欢听戏,听就打瞌睡,正百般无聊,听见了声,“白姐姐。”
白池初寻声望去,就看到了安平公主正朝她招手,不远处的二皇子也回了头。
白池初愣,没想到今儿皇家人到的这么齐。
眨眼的功夫,安平公主人已经离开了坐席,挤到了白初池身旁,见安平公主过来,周姑娘礼貌地问了声好,安平公主连句嗯都懒得给她,只敷衍地叫了声墨姐姐,便拽着白池初的胳膊诉苦,“可把你盼来了。”
两人从小到大,没少块儿玩,后来白池初不再进宫,公主想见,只能找个理由去白府,或是找个庄园邀请她去见面。
如今来了宫里,公主就是东道主,恨不得将她所有的东西都给白池初介绍番。
安平公主正给白池初夸她那福用金丝线做成的百鸟图,身旁阵动静,白池初抬头,便看到了太子和二皇子。
两人要么都不动,只要有方打起了主意,另方绝对坐不住。
适才太子不过是起身饮了口茶,二皇子便立马起身,后来干脆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找了白池初。
太子哪能忍得住,紧随其后。
“百鸟图单绣金线有何好看的?白姑娘要是喜欢,孤东宫里有副双面绣的孔雀开屏,色彩鲜明,只要拿到光线下照,如同活物,栩栩如生。”
太子刚说完,二皇子就笑出了声,孔雀开屏,倒是和他现在的模样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