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刚才不久,他的父皇直接告诉他,“别以为这江山就定是你的。”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二皇子景王?
那他为何要封自己做太子?
周家他要端就随他端了,他不过就是想要个白池初,就值得让他如此动怒?他能培养出个白绣侍,难道就不能培养出第二个白绣侍了。
但白池初只有个。
“孤是太子,孤想要个女人就那么难吗?”太子突然凑近安王,满身的酒气,安王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仰。
“都说江山美人只能择其,可孤偏偏贪心,都想要。”太子把抓住安王,就像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心里的苦和怨都发泄了出来。
也没管安王有没有回应,只顾着自个儿说。
“个白绣侍就能让他扯到母后身上,扯到墨家,前阵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句话,说当今天下不姓该陈,该姓墨,这等挑拨离间的话,他居然也信,当年若不是墨家,他”
太子说了半,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言,立马掐断。
今日戏曲结束后,他随着皇后回去,两人还未从周家的事情里理出个头绪来,又打听到了另外件事,说前几日有人在长街的醉红楼里耍酒疯说了番话。
“当今天下真姓陈?你们掰着手指头数数,在朝为官的人有几个姓陈,再掰着手指头数数,姓墨的有多少?谁为谁卖命还不定呢。”
这话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看昨儿他对母后的那副模样成就是信了。
太子讽刺地笑,“孤不是也姓陈吗?可他连孤也块儿恨上了,什么墨家陈家,他如今就是被二皇子灌了迷汤,想偏袒二皇子,刚好找了个借口罢了,孤倒是想看看,他能偏袒到什么地步,难不成还要废了孤这个太子?”
安王只听不答,太子也能说的上劲。
直说到亥时太子才离开。
凌风站在安王身后,看着太子东倒西歪的背影,摇头说道,“这两兄弟,有事都喜欢来找王爷,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太子和二皇子之所以喜欢来找王爷,是因为他们认为,王爷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能找到个合适的倾吐对象不容易,有些事不说能憋死人,而安王不外乎是最合适的人选。
凌风突然想到二皇子的句话,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安王睨了凌风眼,转身往屋里走。
“属下笑二皇子要养王爷。”凌风算了下,王爷暗地里每个月的进账和支出,恐怕二皇子就算将景王府卖了也养不起。
安王回头淡淡地看了凌风眼,凌风便笑不出来了。
刚好蒋先生从隔壁的空屋里出来,横空插了句话,“睡不着就去陪温家丫鬟,替她壮壮胆子,明日府衙的击鼓鸣冤,恐怕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凌风苦笑不得。
那丫头不经吓,见个人就跟见到豺狼虎豹样,吓得瞳孔紧缩,可怜的很,去陪她还不如说是去吓她。
今儿宫里的那出戏,如水底下的漩涡,面上看着平静,暗里早就波涛汹涌。
回府后白夫人也没了心思同白池初算账,等白绣侍回来,两人便关起门来说了阵,到了夜里白绣侍又去了西院趟找白老夫人。
周家恐怕只是个开始。
要真乱起来,白府如何选择,也不是他个人说了算,还是得去问问白老夫人的意思。
“站好自己的立场,是福是祸,就听天由命吧,咱为人臣子,荣辱不都随主子吗?”白老夫人给了白绣侍个准话。
白老夫人的意见和白绣侍样,只站皇上。
白绣侍临走时,才想起来桩事,“大姑娘的亲事,我和她娘商量了,准备说给沈家。”
白夫人拧着眉头问道,“说了吗?”
“还没。”
“那就别说了。”白老夫人神色平淡,语气却很坚决,这些年从不管府上之事,个人在西院静养,倒是越养越精神。
白绣侍大抵没想到白老夫人会直接反对,时愣住。
“那孩子有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