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忙活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是匆匆吃的,这才勉强把所有空出来的背景和其他色块搞定。
最后一笔把月亮涂满,他把沾着黄色油漆的扁刷放下,转头一看,季斐已经从梯子上下来了,正站在地上画最后琴键的收尾部分。
游戏室的采光很好,还没来得及安窗帘,午后朦胧的阳光就这样漫进来,像是给季斐的背后拢了一层薄薄的的金纱。
他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袖子被折到手臂,露出的部分是流畅的肌肉线条和微微绷起的青筋。一支细笔刷在墙上寥寥几笔,数块高低起伏的琴键便大致成了形。
许琛光看着都非常有成就感,爱玩的念头冒出来,忽然也很想试一试。不过转头看见自己填的一块“饱满大饼”,又心中讪讪地把这个想法摁下去。
他从梯子上下来走到季斐身边,像个巡查工作的领导把手背在后面,退后几步看全局,走近几步看细节,最后发表审阅感言:“看你画,就觉得画画好像不难。”
季斐看了许琛一眼,然后手腕微翻,朝许琛方向递了递手中的细笔刷问:“要试试么?”
许琛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要不要画,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摆手道:“算了,我倒是想,只不过我这一上手,整面墙都怕是要毁了。”
可话虽这样说,到底还真是挺心动的。许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季斐脚边的一个琴键前蹲了下来,手握上笔刷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飘了。
在纸上画画都烂得一批,走路都不稳居然直接想起飞要在墙上画,真的是膨胀到日本相扑选手的追不上他。
画什么呢他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会,在那块被按下的琴键上反复试探,最后落笔,先写了个“大”字,最后又在上面画了个圈当脑袋。
“卧槽。”许琛又想笑又想骂人:“真丑。”
他转头想拿白漆把自己这堪比幼儿园小班学生的幼稚大作毁尸灭迹,却忽然看见另一个小人出现在隔壁的琴键上。
“一个好像太少了。”季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蹲了下来,也画了一个小小的火柴人。
不过这个明显就比许琛的要活波一些,单腿翘起,看起来像是要从隔壁琴键上跳过来。
这一下好像扭转了整个画风。
许琛身体往后仰看了看,挑着眉道:“可以。”
“那我再画个,画不好就你替我兜底了啊。”
季斐语气带了点笑意:“嗯。”
尽情挥洒完了为数不多的艺术细胞,许琛又贡献了几个沙雕火柴人,身子扭曲歪来歪去地不知道在发疯还是在干什么,不过他们身边不远处总会有另一个小人,或坐或站或跑或跳,但一直都在。
“好了。”
“不如叫你们钢琴音符人吧。”许琛眨了眨眼,对着墙上的画也能自说自话,“好好陪小朋友们玩,说不定以后带出个钢琴家。”
“什么?”声音太小,季斐没太听清。
“我做梦呢。”
许琛搭上季斐的肩膀,凑过去“哧哧”笑了几声,像是也觉得自己不切实际:“我刚在想,以后有个牛逼的钢琴家,说启蒙他的是咱俩这幅画。”
“你看啊。沿着琴键一直往上往上,最后跑到月亮里去了,还真是个浪漫的梦想。”
说完,他抬起没带手套的左手,修长的五指在墙面琴键上动了几下,动作很好看。
季斐耳畔酥酥麻麻的,话语又牵动神经,连带着心脏也麻了一大半。他抿了抿嘴,却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许琛。”他说。
“嗯?”
“以后有机会的话。”季斐收了目光,看着别处淡声说,“也经常来这里看看吧。”
“好啊,你和我想一块去了”
—
忙忙碌碌有事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到十个人把手边的事都搞定凑到一起吃晚饭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刘院长为了表示感谢,特地给他们准备了满满一桌的美食,还配了两打啤酒。明天还要继续帮忙,大家也都清楚不能多喝,可十个人坐在一起干吃饭,不仅无聊,还挺尴尬。
很快就有人坐不住地提议道:“这太闷了啊,咱们不如玩点游戏助兴吧,点到为止,也就把那两打啤酒喝了就成。”
这明显是个还不错的主意,响应的很人多。
许琛也是其中之一,问:“那我们玩什么呢?”
饭局酒桌上能玩的游戏也不过这么几种,他们这时候条件有限,没有扑克没有骰子,想了半天,那人一拍大腿,兴奋道:“真心话大冒险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次是真的要来真的了!(叉腰感谢在2020-03-2016:01:46~2020-03-2122:48: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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