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歪理冷不丁兜头砸下来,换个人来早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了。
可抵不住阿罗当初就是被仲寒的歪理启的蒙,竟然很顺利就接受了这一套说法。
阿罗微微颔首,可点到一半,细眉又忍不住皱起。
虽然对小白的性子不甚满意,可到底是自己生自己养的,就这样舍弃,还是于心不忍。
经过多年历练的仲寒瞬间化作她肚子里的蛔虫,立马提建议:“刚好我那边这些年也打拼出了一番事业,小白这个脾气秉性,正好让他过去顶着,多经历些俗世磨砺着,以后说不准就把性子给掰回来呢!”
“都是我们的孩子,以后不管哪个孩子更适合当你弟子,对待其他孩子,我们都公平公正,绝不偏心偏袒,都给他们分派一份产业,也算是让他们多条人生路去自己走。”
阿罗深思熟虑,片刻后,算是接受了仲寒这个提议。
其实如果仲寒年纪小三十多岁,只是个一两岁的娃娃,性子再安静稳妥一点,阿罗都愿意收他做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了。
仲寒正满心欢喜,搓着手畅想未来美好生活,哪里知道自己认定的媳妇皇后竟然在心里偷偷可惜他不够年幼不够安静呢。
生怕出现意外,仲寒趁热打铁哄着阿罗当天就从鱼若白的木屋搬去了她的地宫寝居里。
晚上,自是一番美好。
有了生个像她的娃娃作为借口,仲寒简直犹豫握住了天帝亲发的圣旨,连哄带骗,让阿罗心甘情愿在床上配合着他胡闹。
搂着乖巧到过分的媳妇,仲寒真心盼望着下一个孩子能晚一些到来。
融洽地相处了几日,仲寒也找好时机,把自己现在的情况给两母子透了底,态度十分随意,就像是在外面做生意,一不小心就拥有了整个国家。
阿罗对这些并不如何放在心上,鱼若白也没太大概念,见爹娘都如此淡定随意,也只当那什么“龙椅”就是一把刻着龙的普通椅子,皇位嘛也好理解,就是黄颜色的座位吧。
哎,真愁,便宜爹还想把这两样东西传给他。
鱼若白时常对着山谷里的花花草草叹气,他还是更想跟着娘亲师傅学武,早日飞到天上去,到另有个世界去看看,那里的花肯定都是臭的,草肯定都不是绿的,水也是往高处流,人人都不在地上走路了,都在天上飞。
山谷之外,驻扎在荒郊野地的皇家御林卫统领也在发愁。
愁什么?愁陛下又不见了啊!
刚来的时候,陛下还说明日去接皇后娘娘出来,结果当天晚上陛下就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对陛下高深莫测的武功十分信任,加上这种半路开的事陛下没少做,大家都要慌作一团,以为陛下被贼人掳去了。
陛下不见了,他们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留在原地干等着!
就这么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月,正在大家都觉得这次所谓的迎接皇后娘娘回宫是陛下瞎说八道的时候,失踪已久的陛下牵着个戴帷幕的纤细女子出来,笑得像个大傻子。
傻子陛下跟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个背了个大型包袱,活似乌龟的小少年。
“这就是你们的太子了,认个脸。”他们的不靠谱陛下如此随意地向他们指了指乌龟小少年。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才反应过来,齐齐跪下,口呼太子千岁。
原本以为陛下还要向大家介绍那女子,陛下却是拉着人直接就躲进了皇帐中,匆匆丢下一句照顾好太子。
这不是废话嘛!
让属下臣子认个脸,是为了光明正大把儿子扔给这群人去照顾,他自己的媳妇皇后,当然是他自己来照顾咯!
自此以后,瑞国终于有了他们的太子跟皇后。
据说陛下对皇后娘娘宠爱非常,真真儿是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连早起净面都是陛下亲自伺候,更别说晚上沐浴......
咳,非礼勿言,非礼勿言!
瑞国的子民很满足,他们有一位英明神武,从不骄奢淫逸贪图享乐的陛下。
陛下虽说有点懒,据说还有点泼皮,可他知人善任,任用贤能,用人不问出处,只要是有才干的,他都能用,都会用。
陛下不贪权不专权,早早就定了太子,太子才十岁不到,就没日里跟着陛下处理国家大事。
陛下心胸开阔,谏官们唾沫直飞地骂他,陛下也能笑嘻嘻地让人上一杯好茶给臣子润润喉咙,好继续骂。
陛下勤俭持家,皇宫其他宫殿荒废了也从不下令花钱重修,反而直接把那些用不上的宫殿划分出来以做他用。
陛下的好,全瑞国的百姓一起数都数不清,不过十几年,瑞国就迎来了国富民安,史称开瑞盛世。
外人自然不知道,不贪权,那是巴不得公务都丢给了别人去做,自己才好有时间陪着媳妇黏黏腻腻培养感情。
任用贤能?嗨,既然能帮他干活,那是谁,是什么出身,有区别吗?反正入了朝堂,都是当牛做马的命。
心胸开阔?每天醒来娇妻在怀,公务大部分有臣子分担,剩下的小部分则有太子给他奴役,仲寒觉得这人生,简直爽到没边儿了。
心情好了,当然看什么都顺眼,哟,铁面无私焦御史?今儿又年轻英俊了嘿!
勤俭持家?废话么不是,宫殿多了,媳妇要搬去别处不跟他住了怎么办?当然是能拆的都拆了,种花种草种庄稼都不能修房子!
不能全拆?拆完了不好看有失皇家威严?那题几个字,这里当皇家书阁,那里当专门为将士们接风洗尘的泰安殿,靠边儿的就当专门为天子门生摆宴的杏园如何?
到四十多岁的时候,阿罗如愿得了个与自己一样天生玉骨的女儿,此时她已经是六个小萝卜头的娘亲了。
孩子越多,阿罗身上的人气儿就越浓。
到最后,阿罗对仲寒虽没有纯粹的男女之情,却自有旁人无法取代的感情。
仲寒也不遗憾了,遥想年轻时候那股子倔犟劲儿,到老了他还叹气摇头呢。
“要是那时候就跟你把孩子生了,咱们就能多相处八年了。”
阿罗不赞同:“你很可能会被我打死。”
那时候仲寒的武功可不如她,哪里像后来再见,两人武功已经不相上下。
等又过了十多年,阿罗就已经处于下风,得了天生玉骨的女儿后就算是想要离开,也离不开了,仲寒总能轻易粘上她。
仲寒慨然长叹:“看来咱们啊,就是恰到好处。”
阿罗失笑,身体习惯性地往后一靠,依偎在了他怀里。
没说话,却是已经默认了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