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五六米后,洞穴里逐渐变成了漆黑一片,全靠章昱谨和张宇两人的手电照亮,而甬道却宽了一些,可以让两人并排行走。
张宇叼着根香烟,回头看向黑无常这个翘班迟到,连章昱谨都不敢管的关系户,哼声道“家里装修完了你怎么还抱了一只宠物”
黑无常借机摸了摸垂耳兔的毛绒绒的耳朵,看向章昱谨“处里规定不能带”
垂耳兔不知道自己外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疑惑地摇了摇脑袋,甩得耳朵拨浪鼓似的飞了起来。
压力一下子转移,章昱谨手冒冷汗“没这种规定,应、应该可以带”
张宇心里更是窝火,现在连章昱谨这种从不顾及权威的人,都不得不向这关系户低头,他快走两步赶上了前面的年轻术士,把黑无常远远甩到了后面。
年轻术士不动声色“那位是”
张宇没好气地压低声音回答“某个领导的儿子走后门进来的,什么都不会还天天迟到早退。”
也许是张宇语气中对关系户的厌恶太过真实,年轻术士狐疑地回头看了看抱着垂耳兔的年轻男子,到底也没看出什么不妥。
随后张宇意识到,和他说话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冷哼一声“少套近乎,你身上犯的事也不少”
说罢张宇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口,吐了出去。
在黑暗中,年轻术士嫌弃地盯了张宇几秒,才默默转头继续向前。
竹宁毫不怀疑,那年轻术士就是孙书成,若不是他想把众人引到洞内达成某种目的,恐怕这让孙书成随时随地吸二手烟的张宇,就要脑袋分家了。
几人走了约两三分钟的功夫,夏日的暑热逐渐被潮湿的阴冷所替代,一股冰冷黏腻的血腥气,从黑洞洞的前路涌来。
张宇止住脚步“等一等”
手电筒光柱划破黑暗,游走着照向前方的地面。
是三具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周身上下被啃食得稀烂,血淋淋横在八、九米外的石砖路上。
一股冰冷寒意上涌上心底,这狭长的甬道中,只余几人的呼吸声,静谧得可怕。
垂耳兔害怕了几秒,而后想起自己正在黑无常的怀抱里,而后瞬间就好了许多,垂耳兔调整好姿势靠在黑无常的臂弯里,而后屏住了呼吸,仔细侧耳倾听。
甬道内的呼吸声,只剩下了两道,分别属于张宇和章昱谨年轻术士和黑无常,根本就不喘气。
然而被鬼气迷惑的张宇和章昱谨,根本注意不到这些异常,他们紧张地盯着八、九米外的尸体,似乎想通过周遭的情势,判断出他们的死亡原因。
三具尸体身上的伤口极为新鲜而参差不齐,被扯断的血管往外汩汩流血,渗透进漆黑的石砖。他们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而且不止一只,就发生在几分钟之前。
年轻术士并不忘扮演角色,他悲痛开口“这是我的三位师兄,术法相当了得,他们怎会这洞穴中到底有何物能噬肉取命”
黑无常抱着垂耳兔不慌不忙上前,看着远处血肉模糊的尸体,语气欠揍地开口“都啃成下锅前的排骨了,你能看出来是师兄不是师弟”
年轻术士一噎,脸上悲痛的神情有点挂不住。
那边被鬼气迷惑的章昱谨和张宇,并没有看出这年轻术士的不妥,正极为严肃专注地燃烟念诀,侦查着四周。
就在年轻术士轻挥衣袖,想要用鬼气让黑无常这个新来的执行员闭嘴的时候。
黑无常俯身捡起块石头,随手扔向前方。
张宇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黑无常耸了耸肩“探路。”
张宇急了“用阴阳四方诀变幻,加上魂烟就能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