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巫站在他这边,女嫘站在他这边,那么多手握族兵的族长站在他那边,就凭国中一部分管理内事的官员,还不足以推翻他们。
不过,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
子期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恶意。
果不其然,当子期说完这番话后,话题立刻就被带偏了,刚刚还在讨论着王师该不该管这么多的官员们,开始激烈地争论起暂时分管国事的“人选”。
谁都知道这“暂时”分管以后说不定就是正式管理了,尤其是女嫘,她虽管着织染坊,却是几方势力里唯一一支手里没有兵马的,连近身侍卫都没几个,比其他人更想要更大的权利。
怀桑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只是秋收的事情,最后会歪到“将国中青壮分成几部分,分别进行秋收、田狩、晒盐和卫戍”上,脸色黑得可怕,连忙找了几件要紧的事情,暂时将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
但糊弄过去一次容易,一直糊弄却不容易。
等好不容易送走绝大部分官员,王师累得随便寻个地方没形象地叉腿坐下,恶狠狠地瞪了子期一眼。
“和你说过多少次,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不要说”
“但刚才那种情况,我不说点什么,他们就肯定要王姐回来了”
被瞪的王子缩了缩脖子,期期艾艾地说。
还留下来的人除了王师怀桑绝对的心腹,就剩七八个殷人。
而这些殷人留下来也是为了刚才子期的话。
“王师,我倒觉得王子说的没错,有些事情以你现在的情况去施展实属不易,我们也是愿意为你分忧的。”
殷人眼红庞国贩盐上的油水已经很久了,“我们人手也有不少,你兵力需要防备王女借兵回国,护盐队的事情,不如交给我们”
“再说吧万一鱼国人偷袭阿好的队伍成功,我什么也不用防备了”
怀桑哪里不明白殷人的意思,敷衍着说。
“王师之前将王位说得好似已入囊中似的,我们才豁出性命帮你瞒天过海,现在事情已成,王子期没按照你的说法坐上王位不说,我们这些殷人也没得到一点好处,倒是王师您独揽大权,要盐粮有盐粮,要人有人,这可说不过去啊。”
殷人首领“歧”阴测测地笑了,“王师,这世上可不止你是聪明人。”
“等鱼国人的消息回来,我会好好考虑,你们放心。”
怀桑按捺住想杀人的冲动,压抑着心情说,“王位之事不能急,国人已经习惯了我国女子为王,要想让他们感觉到男人当王还是女人当王没什么区别,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倒是现在的情况,比起那个王位,能掌权才是更重要的。”
说来说去,无非是比起殷人,更忌惮王女好。
殷人们明显不甘心,还想再索要点好处,可还未张嘴,就见到怀桑突然一指子期
“何况,他要当王的先决条件是得有后代。这样吧”
怀桑眼中闪着同样的恶意,显然刚才子期的“擅作主张”已经惹恼了他。
“我之前派人挑选的庞国贵女们已经进了宫,今晚我就亲自盯着他和这位贵女行房。”
子期怎么也没想到怀桑突然发难,还用的是他最惧怕的事情,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雪白。
“听说是要给王子期选妇,国中不少高族都感兴趣呢,纷纷要让家中女孩服侍我们这位可能登上王位的王子。这样的盛情难却,太让我这个舅舅高兴了,自然要好好挑选。现在已经有好几位贵女备选了,无论是出身、长相、还是身体情况,都比你们之前挑的那些强得多。”
怀桑笑着说,“你们也别急,等子期有了孩子,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待阿好死了或者去了巫殿,我当个将军就行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满意极了,各个脸上带笑,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王子期顺利登上王位后,将能在庞国得到的好处瓜分一空的样子。
到了晚上,怀桑果然领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来了王子的寝殿。
柳侯一死,王女出行,王子期就是庞国现在国中地位最高的人,服侍的规格已经和以前的王女一样,不但有几十个“王卫”内外护卫,就连侍奉他起居的宫人都有三十人。
但和王女身边都是从小培养的内官不同,这些人大多是王师怀桑“指派”的,王子期宫里就算飞过一只苍蝇都有人会回报怀桑,更别说让他和不认识的人接触了。
这次也是如此,怀桑领着所谓的“贵女”进了王子期的寝殿,他派来保护“子期”的那些心腹也并未退下,而是将寝殿内外守得严严实实。
当那个女人脱去遮盖身体的斗篷时,子期喉间又涌动起呕吐的。
这个女子绝不能称之为什么“少女”,看年龄已经二十多岁,正是女人最成熟的时候,身材也丰腴圆润,胸前更是饱满到让人血脉赍张,一看就是孕育过孩子的女人。
然而子期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像是被冰冻住了,看着她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一团死肉。
“舅舅,你答应过不会逼我这种事的。”
子期想到在盐池时他的允诺,闭上眼,忍无可忍地说,“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自尽,唯有这件事,我绝不可能妥协。”
他心如死灰,语气绝望可悲,已经存了死意。
谁料,两人听到他这番话,非但不吃惊害怕,反而像是听到小孩子胡言乱语似的,齐齐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你看把这孩子吓得,你没跟他说吗”
那女子笑得前仰后伏,那能让人喷血的“死肉”也跟着乱颤着。
“我就是要吓他。”
怀桑也笑着,随手将这个妇人揽在怀里,将头埋入饱满之中,啧啧地亲吻了起来。
子期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
“看什么,还不到一边去”
女子对他摆了摆手,翻了个白眼,“别人办事,你要看吗反正你也是应付事,屋子里随便找个地方不会吗”
“你,你们”
子期终于明白过来怀桑要做什么,不敢置信地捏住了拳头,“你不能和庞女生育的,你的孩子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利”
“你不能和女子交欢,那孩子从哪里来呢难不成你肚子里能迸出个孩子吗”
听到侄儿的话,怀桑将头在柔软中抬起,嗤笑道,“我的孩子是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利,可你有啊。”
子期将牙咬得嘎吱嘎吱响。
“你走到这一步,原本就是为了不想要孩子吧在这一点上,你和你那个姐姐可是惊人的一致。”
说话间,怀桑已经褪下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一副精壮健硕的身躯。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就不要管怎么达成的了。”
他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了,身体却强壮的更甚年轻人。
那个出身贵族的庞女更满意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满足地用脸和身体摩挲着这位有野心、有权势的庞国王族。
没多久,屋中传来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以及男子奋力驰骋时的闷哼声。
起初,子期还能勉力支撑,可随着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人的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这个可怜的少年终于崩溃到受不住了,在屋子里寻到一个放杂物的柜子,像是见了鬼一样钻了进去。
一把关上柜门,躲进黑暗逼仄的空间里,子期痛哭流涕地用双手捂住耳朵,想要将那魔音一般可怕的声音隔绝在外。
“母亲,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子期泪眼纵横,在狭小的空间里忏悔着。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