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嗑c的人,c正主的名字一定是输入法的第一顺位,所以她打这串数字的时候,出来的第一个就是贺临。
关思远在这一瞬间脑子超乎寻常地聪明,联想能力就在此刻达到峰值。
为什么不写别的偏偏就写这首歌的名字
为什么用拼音按这几个数字会是贺临的名字
不怪人多想,实在是这个操作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
刚刚那算什么糖
她现在发现的这个才叫真正的
惊、天、巨、糖
关思远觉得打字已经无法形容她嗑的c之真,必须来一个猛烈的语音通话来告诉各位姐妹。
“姐妹们,你们听我说。”
“就在刚刚,我发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关思远平复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重一些。
语音通话中的姐妹齐齐屏住呼吸,期待着关思远说出一点劲爆的东西。
事实证明也真的很劲爆。
随后一声尖叫刺破她们的耳膜。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广告里贺临写的小纸条其实是就是这串数字哦,”关思远深呼吸一口换气,“你们刚刚说这个43546是俞酌早期的歌了对吧这说明他们说不定早就是真的了就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很真了”
关思远激动起来说话语速又快又不带标点符号,亏得这些姐妹们求知若渴,认真倾听,才得以听出她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刚刚尖叫叫得别人耳朵痛的关思远,就在这一刻收获了好几声高分贝尖叫。
“天,我哭了,原来爱情的在这么久之前。”
“我也哭了,那个时候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在跟着小关一起嗑池鱼呜呜呜幸好be了不然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她们接二连三地嚎叫,挨个嚎完之后,有一位相对较年长的姐妹站了出来。
“姐妹们,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成立一个嗑糖事务组。”
“阿鱼,你去考古。”
“阿曦,你去整合资料。”
“阿草,你去准备撰写文案。”
一秒钟后,几道干练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收到。”
组长下达本次任务宗旨“我们势必要将临渊羡俞做大做强,将我们发现的糖发扬光大,惠及所有嗑c群众”
其中夹杂着关思远小小声的一句“等等,不一定就是临渊羡俞啊鱼鳞不可以吗”
俞酌其实能预料到iridescent会卖得很好,但他没想到居然好到连老年人俞弘德都收到了消息。
“都这时候了还不打算告诉我”俞弘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你成心让我做最后一个知道的”
俞酌沉吟几秒,尝试着问“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以为你瞒得过我”俞弘德严肃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小得意,“你们在酒吧那天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俞弘德专门下了个微博,了解年轻人的时尚动态,最新热词也学了几个,甚至因此在一干老头老太太中颇受欢迎。
“哦,那您不是最后一个。”俞酌往贺临那边瞟了一眼,“贺临才是。”
俞弘德压根不相信俞酌说的,怒斥道“鬼话连篇我不管,明天我要见到你人,你亲自过来跟我解释。”
俞酌舔舔后槽牙,顿了顿,说“行。”
挂断电话后,俞酌拉了一张椅子在贺临身边坐下,托着腮跟他说“明天我要回一趟家。”
贺临张了张嘴,“我也”
觉察到贺临准备说什么,俞酌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间,打断他的话“不行。”
俞酌收回手,慢悠悠地说“我自己去就行。”
倒不是俞酌不想将贺临带回家,纯粹是他太了解俞弘德,他得先亲自过去让俞弘德骂一顿,先把路铺好,接下来的行事就会方便很多。没必要让贺临这么早过来跟他一起挨骂。
贺临皱了皱眉,他站起来,扯开几颗扣子,向浴室走去“我去洗澡。”
自从他们做了之后,他们俩就差不多过上了今天你家明天我家的日子,不是同居胜似同居,反正每天晚上都在一张床上。
“等等,等等,”俞酌撑着床沿想坐起来,“我要关灯”
指尖堪堪碰到开关键,就被贺临抓住,他拽着俞酌的手腕将他摁回去,不容置疑地说“今天不关。”
“嗯为什”声音在贺临的动作下变了调,最后一个音突兀地刹车,“等等”
开着灯的时候,俞酌的一切就悉数清晰地展露出来。
耳后的红痣招摇惹眼,锁骨上的纹身展翅欲飞,等他描绘的留白也旖旎缱绻。
俞酌感受到比平时更重的力道,他吃力地问道“你在生气吗”
“听我说啊,”俞酌喘着气说话其实有点艰难,但他还是觉得应该解释清楚,“不是不想嘶,轻一点”
短促的变调犹如跃出五线谱的音符,脱轨之后变得愈发激荡。
“亲爱的,心肝,宝贝,”俞酌把好话说尽,奈何身上这人压根不为所动,无计可施之下他甚至拿出年长者的身份,“能不能、能不能听哥说话”
“在听。”贺临简洁地回答他。
贺临嘴上说“在听”,动作幅度全然没有减小。
“不讲这个。”贺临俯在俞酌耳边说话,气息洒在耳后,看绯红渐渐浮上他的耳畔。
他惩罚似的咬了咬俞酌的耳朵,语调带着警告意味,“哥怎么就学不会专心”
俞酌的耳朵是很敏感的地方,一时间红得发烫。他别过脸去,“专心”两个字印在脑海之中,不断回响。
直至结束,俞酌也没再提这件事。
俞酌洗完澡瘫在床上不想动,仿佛动一下就伤筋动骨要人命,他戳了戳贺临,斜睨着他“跟谁学的”
贺临沉默着不说话,显然是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无师自通,”俞酌扬起眉梢,似笑非笑地说,“是吧”
贺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
贺临笃定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方才被打断的话题总算又续了回来,贺临静静地盯着俞酌,像是在等他的回复。
“下次不行吗,”俞酌组织着语言,小心翼翼地说,“等我给老爷子打个预防针。”
贺临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不行。”
“我也舍不得。”贺临说。
俞酌没反应过来“嗯”
贺临一字一句地把整句话说完“我也舍不得你挨骂。”
俞酌微微一怔,这句话直白浅显,再听不懂就显得他不是个东西。
良久,俞酌背过身去,懒散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俞酌拉起被子蒙住头,顺便使唤他“去关灯。”
贺临依言去关灯,啪的一声,整个房间暗下来。
房间跳入黑暗的一瞬间,贺临听见床上那成团状的被子中传来一声叹息。
“恃宠而骄啊。”
俞酌的声音有些喑哑,夹杂着宠溺与无奈,隔着被子听得不太真切,“你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