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秦楚笙看见关思远满脸疲惫地从床上爬起来,仿佛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吸了精气
“你怎么了呀”秦楚笙担心地问。
关思远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去洗漱,“我昨天看鱼鳞超话看到三点。”
“”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早上,节目组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品类繁多,可以自由选择。
俞酌随便舀了一碗小米粥,拿起旁边的糖罐子打算往碗里撒糖。
贺临不声不响地来到俞酌身边。
“俞酌。”
这会儿不叫“哥”了。俞酌真是拿这小孩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贺临昨天才刚刚问过“没生气你为什么不理我”,平白无故冷落人又不是俞酌会做出来的事,更何况这人是贺临。
于是俞酌“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没过几秒贺临又叫了一声。
“干什么。”俞酌没看他,捏着勺子舀了一大勺糖,准备一点点往里撒。
贺临好心地替他回忆了一下昨晚“你说今天请我吃糖。”
俞酌现在听不得“糖”字,他总会想到前几天的事。
那个海边听涛的夜晚,有人曾向他索要糖果,然后吻过他的红痣。
他一下子红了耳朵。
“糖呢。”贺临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起伏,只是咬字特别清晰,每一个字都拖长了调。
俞酌手一抖,一下子没控制住剂量,撒了很多糖进去。
他顺手把这碗甜度超标的小米粥塞到贺临手上,“吃你的。”
关思远和秦楚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嗑到了”的表情。
她们甚至在摄像头盲区做了个“鱼鳞是真的”的口型。
太他妈真了
今天的录制任务在早餐后开始。
“这是最后一轮搜证。”导演说,“这一轮的时间比较长,所有地方你们都可以去。这一轮结束后,就是最后一次指认了,投票结束后我们会公布凶手和赢家,然后发给大家整合版的剧本,再进行一次真相演绎。”
昨天他们推测到有可能是迟夫人下毒害死江富豪,现在纷纷想找出进一步的证据,个个往迟夫人房间那边走。
“别吧,”迟子皓在旁边哇哇叫,“你们仔细想想,我下毒干嘛要插他两刀啊,这样的掩饰有什么意义吗”
“前辈你先别说话,”林未竟装模作样地说了句经典台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俞酌也去迟夫人那里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又退了出来。
他挑了个没找过的房间,宋情人的房间。
宋情人的房间里还是熟悉的摆设,抽屉里放着打胎报告,
桌上还放了一些水果,果盆旁边放着一把水果刀。
俞酌走前去,捏着刀柄将其拿到眼前,发现套着刀刃的刀鞘侧面内里有一些暗红的血迹,而且有些松动,似乎并不合适这把刀的尺寸。
刀鞘的尺寸只比水果刀稍大一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极其小的细节,难怪之前的人都忽略了这个细节。
他端详着这把水果刀,若有所思。
像是想验证什么似的,他拿着水果刀的刀鞘来到案发现场。
他在江富豪尸体人偶前蹲下来,二话不说地拔出插在他胸口上的刀,然后插入这把从宋情人房间中带出来的刀鞘之中。
完全吻合
这无疑能引出一个猜想很有可能是宋情人捅的刀。
与此同时,贺临也没有去迟夫人的房间里挤,而是去了林家教的房间。
林家教的房间非常整洁,东西也不多,从他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可以看出这个人井井有条的行事作风。
与关记者一样,林家教是一个被人忽视的角色,因为这个人的杀人动机相比起其他人来说似乎没有那么严重,除了关思远在他房间里发现的那个写着“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日记本,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发现。
贺临拉开抽屉,还是那个日记本。
关思远只注意到冲突最强烈的那一部分,然而往前翻,前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话。
我成为了江启的家庭教师。他是个瞎子,哈哈,江富豪活该有这么个儿子
真没想到,顾寻居然喜欢上了江启,他们竟然在一起了
顾先生,您对我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贺临放下手中的日记本,这个证据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他在剧本中的人设是盲人,他现在看到的东西只能用来辅助推测,并不能在指认凶手的时候作为证据。
房间桌子上也摆着电脑,里面基本上是一些录音,上回关思远搜查的时候估计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略过了。
贺临发现其中一个录音的名字,是熟悉的肖邦激流。
贺临皱了皱眉,点开这段录音。
是一首极其流畅的钢琴曲,比顾寻的三脚猫功夫厉害多了。
但时长不对。
激流两分钟左右,而这个录音有八分钟。
贺临直接将进度条拖到两分钟后。
“咳咳。”音频中,林家教咳嗽几声,“我要在此录下我的遗言。”
“顾先生对我有恩情,我之所以能走上音乐这条路,是因为当年顾先生的资助江富豪当年设计陷害顾先生,江富豪死有余辜”
“顾寻,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对不起顾先生,十年前我教你的肖邦,你用来讨好江富豪的儿子”
“我会杀了江富豪然后自杀,你好自为之”
林家教跟江富豪有仇。
因为林家教的恩人是被江富豪害死的。
他的恩人姓顾。
顾寻也姓顾。
搜证结束后,最后一轮交流环节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