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湛兮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我说,老大,你该松开了吧”
简绍钧神情一怔,而后放开了手,似乎有些不自然地撇过脸去,抿了抿唇道“那你快说到底怎么了别什么都瞒着我们,有话就说”
“就是就是,阿行哥哥有啥直接说啊,咱们谁跟谁呀,虽然嘴上喊着你阿行哥哥,我心里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疼爱”邱彭薄黏黏糊糊地靠了过来。
滑飞舟扒拉了一下头发“行吧,好像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了还能长话短说不要不面得坨了。”
湛兮在揉自己的手腕,不得不承认,这人戴着个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结果力气还蛮大。
可能也是原身比较虚弱唉,原身似乎从小就干很多农活之类的,确实身体不大好的样子,加入网球社也是为了锻炼身体。
“我尽量长话短说吧,就是希望你们别听我说完之后吃不下面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宿舍的氛围变得尤为可怖,仿佛有什么鬼魂隐匿其中,无时无刻地不在释放压力一般。
在湛兮语气平淡地讲述中,简绍钧搁置在膝盖上的手,无数次握拳,又抽搐一般地缓缓松开,他似乎非常不自然,不断地摘下自己的眼镜,在拿衣角擦拭
邱彭薄更是直接目瞪口呆,那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简直不能更形象,湛兮看着他似乎一副崩溃的模样,几乎要直接哭出来了,结果这个大男生还真的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骂“草他妈草他妈司马玩意儿”
滑飞舟更是冲动之下直接站起来就要往外冲,结果带倒了凳子,狠狠摔到地上。
那金属凳脚和瓷砖刺耳的划破声,还有高大的男生猝不及防地跌倒,巨大的动静让本便诡异的宿舍更加安静了。
众人似乎陷入了奇异的沉默之中,简绍钧垂着眼眸,不断地在擦拭自己的眼镜,邱彭薄则是一直草他妈的骂着,眼泪哗哗啦啦地流,滑飞舟则是趴在地上,愤恨地拍着地板,怒不可遏“人渣”
“我都说完了,你们不要那么激动。”湛兮终究还是把滑飞舟给扶了起来,“你那么冲动干嘛帅着哪里了”
“你怎么不早说”滑飞舟忽然抓住了湛兮的肩膀,“发生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说你早点给我们打电话”
“打电话给我们又有什么用呢”一直沉默不语的简绍钧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难听,像是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出来一样。
他的开口,似乎让邱彭薄和滑飞舟都稍微冷静了一点。
众人都看向他,等他说话,简绍钧将眼镜给戴上了,似乎很平静地问湛兮“你报案了吗”
湛兮点头“报案了。我已经确定感染了,接下来也没想好要怎么做,如果你们介意的话,我可以先搬出去住”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邱彭薄忽然怒了,伸手狠狠打了湛兮的肩膀几下,“你有病啊你有病啊,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不和我们说,你自己一个人扛着,你现在还要搬出去”
“哦,既然你们不介意,那我先洗澡了,”湛兮异常冷静,他走到原身的床位那,开始打开衣柜拿衣服,“你们具体怎么想,先商量一下吧我觉得你们需要冷静。”
他说完,就进去洗澡间洗澡了。
阳台洗澡间那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而外头的三个大男孩却陷入了更为压抑的沉默。
“老大,现在要怎么办啊”邱彭薄抹了抹眼泪,一时之间又是悲从中来。
他们宿舍四个人,相处愉快,如今都大三了,却要面度这样的噩耗。
乍一听这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恐怖至极的事情,他们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恐艾,而是一直如兄弟一般相处的祁慎行,竟然被用这种手段,感染上了艾滋病毒
痛苦和愤恨是瞬间侵袭而来的,邱彭薄有些无措,滑飞舟原是冲动之下想直接冲出去把王建仁那下贱玩意儿打死,如今冷静下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心骨一样的简绍钧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马上做出回应,他又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有些麻木地撩起一片衣角,动作僵硬地擦拭着自己的镜片“你们,让我想想,让我冷静一下”
两人都不敢再说话打扰他了,可是“啪嚓”一声,众人回神,才发现简绍钧自己把自己的眼镜片给掰碎了。
“老大”滑飞舟有些无措。
简绍钧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报案了,据他的说法,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定论的”
“我想出去打个电话。”简绍钧站起来的时候,竟然还踉跄了一下,吓坏了其他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