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没找周医生,因为高三同学汤莫要上学了。
老汤把我送到校门口后就驱车离开,去上班了。
我在微凉的风中站了一会儿,看向湛蓝的天空。
现在马上要十一月份了,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再过一个月,就要入冬了。
凛冽的寒风将至。
教室里依旧哄闹声一片,班主任还未到,每个进来的学生都眼疾手快地向嘴里塞食物。
和集美说了早安后,我坐在座位上,拿出手机,打开微信app,陷入沉思。
在昨天离开时,周逢青加了我的微信号,全程由他操作。
所以现在要联系他,我应该如何做。
我低着头,摸索了半天,才在众多好友中找到一个名叫周逢青的备注号,他的头像是一个白底图片。
看起来很寡淡。
我尝试着发过去一个句号,过了一分钟,那边才回消息。
一个问号。
莫莫:有药?
为了方便,我的字能少就少,拼音遗忘数年,我打字并不快,就像一个摸摸索索的蜗牛。
周逢青:?
莫莫:绝经。
他没再回复,我的手托着下巴,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若有所思,难道对方没有看懂。
上了一节课,课间时间,我戳了戳在写试卷的集美,趴在桌上歪着头询问:“集美,你认不认识林一深啊?”
“嗯?”集美还在苦思一道数学题,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林一深?认识啊,最近特别火的一个明星爱豆。”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捧着脸说:“怎么啦,莫莫你喜欢林一深?”
喜欢?
我想了想,应该是喜欢的吧。
于是果断点头。
“那怎么样可以见到他?”
集美不可思议道:“莫莫,你不会真要去追星吧?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爸会打死你的。”
我想起老汤那个有着巨大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儿,他打不过我。”
“……”
莫莫,你现在这么膨胀的吗。
我再次询问:“怎么样可以见到他?”
集美重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练刚才的那道数学题,随意说道:
“还能怎么样?总共就那么几种途径呗,一是生日会,这种每年举办一次,你不要想了,第二种是综艺观众,你看你自己能不能买黄牛的票混进去,按林一深现在的身价,我觉得你是没那么多钱的,第三种是机场,你去下一个追星软件,上面会有林一深的行程表,到时候提前去接机,不过,这种也可能见不到人,有时候明星会走vip通道,第四种就是品牌见面会了,不过以林一深现在的火热程度,我觉得难。”
“总的来说,你先见林一深,很难,难上加难。”
集美说的话在我脑袋中乱成一团,总共提炼出一个关键字,那就是——难。
没有办法,我只能先把这个放在一边,关心起我的绝经问题。
周逢青刚才发过来一条短信:你要绝经药?!
我能通过他的符号运用感觉到了他的惊讶和不可思议。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不就是绝经吗,又不是自杀。
大惊小怪。
莫莫:嗯。
那边过了一会儿,发过来一条短信:我怀疑我的诊断错误,汤同学,你可能还有隐藏的精神病症。
接着又一条:找个时间过来一趟。
我看着他的最后一条短信,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给药还是不给药。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上午,和集美一起去食堂吃过饭,终于到了午间休息的时间。
教室里零零星星的几个男生围在一起,手机里传来游戏人物的声音还有各种枪械声。
他们精神高昂,因为游戏人物而悲伤、愤怒或者喜悦。
真是不知哀愁年少时。
我很羡慕他们现在的单纯天真。
低落着走到座位上,集美从书包里拿出一盒抹茶曲奇,散发着香味,还很新鲜。
“我早上在我家楼下的蛋糕店买的,一起吃吧。”
我低落的情绪迅速飞走,开心喜悦起来。打从现在起,能分享食物的集美就是我真正的好朋友了。
我专心致志地吞咽着曲奇饼干,集美手中拿着手机,不停滑动着手机屏幕,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我去,香城好像有新的传染病出现,有百人感染。”
集美点开那条新闻,却显示网络连接有问题,又刷了好几次,还是不行,她退出来,换了一条新闻,却能畅通无阻。
“莫莫,我觉得出大事了。”
我此时也停下了吃饼干的动作,拿过她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那条传染病的新闻,不过只有几句话,后面的看不成。
香城?
原来一切的起源之地是香城吗?
集美只是吐槽一句,根本没放在欣赏,继续闲散地品尝着饼干开心地刷着微博。
我却没有了食欲不振,看着湛蓝的天空,不知道怎么得就想起了以后那个灰蒙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