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其他人刷到这个新闻,只是感叹一句又翻了过去,为其他的娱乐新闻而兴奋起来。
很快地,那条新闻就被压了下去,没有激起一丝水花。
在其他同学都午睡时,我背着我那个巨大的背包从教室里走出来,突然就有一种强烈的欲望,逃离这里。
我感觉我在日渐一日的安稳中,逐渐忘了自己的力量,逐渐融入了现在的社会,变成一个平平凡凡的高三学生。
学校的操场那边的墙很矮,我经常听到有男生从那边翻墙出去上网,我独自一人走到那边,果然发现有一面墙格外的低矮。
我把书包两边的背带紧了紧,然后后退几步,一阵助跑右脚在墙上一蹬,左手右手一起使劲,整个人背带到墙上。
幸好这上面没有什么玻璃,铁钉之类的物件。
我看了下高度,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这条小路上此时没什么人,向外面走就能看见几家掩藏在居民楼中的网吧。
还有一个小时到下午上课的时间。我在校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周逢青的心理诊所。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巷子口。
我背着有半个人高的背包走了进去,慢吞吞地,应该像只蜗牛。
诊所的前台女人看见我有些惊讶,我垂下眼帘。
“我找周逢青。”
也许是我的神情太过低沉,她被吓着了,来这里的或多或少精神总有那么一些问题,她的样子像是怕我暴起伤人。
一个电话后得到允许,我慢慢地向后面走去,推开门就看见半躺在沙发上看书的男人。
此时他脱了白色的医生服装,里面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解开了上面的两颗扣子,偶尔翻一页,安然自得。
他看见我后才直起身体,不太端正的惊讶看着我。
“高三学生今天不上课吗?”
“我逃课了。”
我慢吞吞地坐过去,把身上的大背包卸下来放在我的旁边,然后从面前的盘子中摸来一块小饼干,慢吞吞地咔嚓起来。
也许是我的动作太过像只仓鼠,面前的男人被我一系列动作逗笑了。
“汤同学,我这里的点心很好吃?”
这个倒是真的好吃,我一向不吝于给予别人最真诚的赞赏,重重地点了点头。
“药在哪里?”吃完一块饼干,我直入主题问道。
他似乎被我吓到了,咳嗽了一声。
“什么药?”
当然是绝经药。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腹部又是一阵针扎般的疼痛,我觉得我此时脸色都白了许多。
“我这里没有那种药。”
周逢青面色不太自然,此时他没有戴着让人觉得有些不太近人情的金丝边框眼镜,看起来整个人年轻柔和不少。
我又咔嚓一个饼干,看着他。
摆明了不相信。
周逢青把手中的书放在茶几上,有些好奇了:“你……为什么要买这种药?”
我懒洋洋地低下头。
“我肚子疼。”
疼了一整天了都,我感觉此时我就是棵蜡黄的小白菜。再留一个星期的血,我感觉我会患贫血病,我无法如同其他的人一样,任由我体内失血,这让我不安。
在末世里,失血代表着受伤,代表着危险,一个女人失血,更加危险,末世中的一些变异动物嗅觉灵敏,血腥味会引来动物的窥视。
“很疼?”
周逢青皱眉,神情终于担忧起来。
我重重地点头,表示真的很疼。
他似乎犹豫了片刻,从座位上拿来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我看了半天上面都是外文,不认识。
“这是止疼药,疼的话一次吃两片,不要多吃,会产生抗药性,对身体不好。”
我听到药名,振奋的精神又萎靡下来,等过了片刻反应过来,咦,止疼药。
是好东西。
我原本要拒绝的话变成了感谢,让我把药拿过来塞进背包外面的小口袋,拍了几下,确定安稳。
“多少钱?”
周逢青摆了摆手,“送给你,反正是别人给我的。”
现在的世界这么友好吗,互送止疼药。
我的眼睛一亮。
周逢青却打住,“这个药不好弄,进口的,我就只有这么一瓶。”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大背包上上下打量,那眼神让我警惕起来,看着他。
“现在高中生的课业都这么多吗?”
当然不是。
我微微一笑,表示默认。
我的这个大背包里,不禁装着一个电棍,一把匕首,一盒药品,还有两瓶水,若干袋压缩饼干,足够我生存一个星期。
全是末世生活必需品。
看在对方对我这么好,送我一个进口止疼药的份上,我在离开时,送了周逢青一句话。
“近期不要出门,家里多备一些粮食。”
不过很大的概率下,对方应该不会听,只会当做一个玩笑,就像我之前匿名给市长发了一封邮件一样,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