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去。”

他好像对于我的独行很没有办法。

我向后看了眼和姚萃待在一起的周逢青点了点头。

由于电力系统的停运，楼道间的感应灯是暗的，一路走上去，我能感觉到林一深绷紧的手臂和背脊，似乎只有一有危险，他就能瞬间爆发出他最大的力量。

相比之下，我就轻松许多，我的听觉和嗅觉告诉我，上面很安全，没有人存在，也没有丧尸存在，要说最大的活物还是几只埋在衣物中啃食的老鼠。

一路上去，我推开半掩的楼道口的门，就看见了堆满了的衣服，大多是春夏装，角落里的是一些冬天的厚袄子，被用透明的塑料袋装好，乱七八糟的堆在地上。

找到了。

把上面搜索了一遍，没什么危险，林一深下去叫人。

我在上面把最厚的几件羽绒服选出来，这么多我们肯定不能全都带走，只能挑选质量最好的，最能保暖的衣物，还有角落里几个大麻袋里装的白色棉絮物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莫莫？”

仓库里传来姚萃的声音，我从一排衣中钻了出来，手里搬了一大堆扔在地上，全都是黑色的长款男士羽绒服。

“这些，我们等下全搬走。”我又从里面搬出一些，还有两个麻袋子，“这些羽绒也全都带走，看能不能多做几床厚被子。”

周逢青和姚萃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像屯食物的松鼠一样，灰头土脑地从里面搬出了十几件羽绒服。

我却看着地上，觉得远远不够，已经在记忆中淡化的第一年的冬天在我印象中留下的更多是恐惧。

对天灾无能为力的恐惧。

那场雪，那场寒流死了多少人，我早已经记不住了，只依稀记得来年春天时，地上走几步都能看见冻死的尸体，经过一个冬天的封存，开始在暖和的春天腐烂发出腐朽的臭味。

四个人费力地把这些衣服搬到楼下，装进车子中，我重新把仓库门掩住，看起来像是门锁了一样。

所有的衣物都被重新整理，尽可能地减少在车门的占用空间。

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冷藏库。

我有预感，去冷藏库绝对不会像在服装厂这么顺利，末世中，大多数人比起保暖首先想到的是食物和水资源。

果然，车还未开进去，就看见了很多游荡在周围的丧尸，地面还有一些腐烂的水果，依稀可以看出大约是桃子一类的水果。

冷藏库的门敞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晃来晃去的人影，绝对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工作。

我的太阳穴渐渐有点疼起来，像针扎一样。

里面的丧尸太多，我们根本没有解决的能力。

我说道:“离开。”

“里面丧尸太多，我们根本进不去，换地方。”

果然末世中大多数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来了此处，可惜终究还是变成了一具不能思考的行尸走肉。

林一深听到我的话果断地打转方向盘，车子滴了几下，周逢青明白了，也跟着打了方向盘，在前面的转弯处跟着右转。

“现在准备去哪里？”

周逢青的车子和林一深开的车并在一条线上，门被打开了，姚萃头伸出窗户询问我们。

有意识无意识地，他们都开始寻求起来我的意见。

我看向远处一座又一座的高楼大厦，那里曾经是最为繁花的市中心，现在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人流密集处，欧格拉的繁殖速度超乎人的想象，它几乎可以在一瞬间就扎根在人的血肉这一温床中，慢慢地发芽，直至遇到再次生长繁殖的养料。

市中心此时就像一个大型的温床基地。

我低头开始思索，手指在光滑的铁棍上摩擦，若有所思地问了林一深一句:“你觉得国家储备粮会放在哪里？”

我曾经行走在末世里，听到过几次黑市上面的消息，说是哪一个基地的小队伍找到了大批粮食，可以养活一个小型基地一两年。有人猜测那估计就是国家储备粮，分散在全国各地，除了管理粮食的公司、相关的行政管理部门、国家上层，估计谁也不知道这些粮食储存在何地。

不过，我只想了一会儿，分析利弊后就打断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首先我并不知道这批粮食的储存位置，更甚就算知道，现在国家机器还未完全崩溃，如果我动了这批东西，马上就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