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我突然醒了。
屋子里的炭火盆早就熄了,院子里传来狗吠声,我依稀听见了雪地被人脚踩踏后的吱吱声。
卿蔚也醒了,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还有些迷迷糊糊。
“姐,小木是不是在叫啊?”
小木就是李庆兰养的那只狗,平时睡在院子里做的狗窝中,顺便还可以看家。
是一只活泼可爱从没干过实事,每天只会消耗粮食的小土狗。
我没回话,拿起在床边放着的羽绒服,套在身上,拿起放在床下的铁棍子,拍了拍卿蔚的脑袋,“没事儿,你先睡,我去看看。”
我从房间里面出来,就看见了对面房间被推开的门,周逢青和林一深也披了件衣服,趿拉着一双拖鞋走了出来,周逢青搓了搓手,呼出的气在空气中顿时变成白雾。
“有人来了?”
“嗯。”
而且人数还不少。
我握紧了手中的棍子,对着身后的周逢青和林一深说道:“拿上武器。”
两人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幸好老汤他们睡在楼上,估计声音没有传到他们耳朵里,要不然等下下了楼指不定会打草惊蛇。
我今天到要看看是哪些人敢在虎口里夺食。
还未走到后门处,就听见院子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因为隔的太近,听得一清二楚,还有小木越发尖锐的狂吠声。
“周哥,这狗怎么办?”
说话的人刻意在压低声音,“再叫下去这户人家都要被吵醒了。”
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在寒冷的夜晚中显得有些冰冷的恶毒和冷漠,“先杀了再说,我都半个月没吃过肉了,今天刚好可以见一下荤腥,就拿这条狗来打打牙祭。”
还有几个脚踩雪地的声音。
大约一共有五个人,四个男人一个女人。
我手放在门把手上,慢慢地拉开了门板。
林一深就站在我身后,离我很近,我甚至感觉到了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和呼吸的热度。
今晚的月亮很亮,雪地被照地发光,月夜下的五个人影看的格外清楚,一条小狗倒在地上,还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昭示着还在人间。
小木感觉到我的出现,喘息声越发重了,倒在地上的身体也动了几下,两只爪子向着我的方向扒了几下,雪地里顿时出现了几条爬痕。
只看见这样,雪地上的血刺眼异常,我一下子愤怒起来。
“出去。”
我冷着声,走到外面,站在屋檐下看着闯进来的五个人。
四男一女,身上都穿着臃肿的厚羽绒服,戴着毛绒帽子,五个人裹着就像五头熊。
他们被我突如其来的出现和声音吓了一跳,猛地看向我。
我拿起棍子,指向他们,冷声道:“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只知道我还是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放松了警惕,今天如果不是小木的叫声,我也许不会醒的如此早。
在以前,我不是这样的,至少以前末世中的我从不会夜晚熟睡,而是会下意识地保留一丝意识警惕着外界。
但现在我唯一确定地是,因为看见倒在地上的小木,我心中猛然掀起的愤怒无法压抑住,想要发泄出来。
“哥,只是个小姑娘。”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无声地达成某种默契。
其中一个男人直接说了一句,“直接上,不要留活口。”
他似乎怕极了引来其他人,带着几个人一下子攻了上来。
林一深和周逢青见此赶紧从门内走了出来站在我旁边,一人拿着棒球棍,一人拿着姚萃放在楼下的西瓜刀,在月光下到处冷凝的光芒,这是一把见了血的利刃。
几个人的动作一顿,却更加凶猛起来,比之前更加毫无顾忌,也许是以为已经把这一家子都吵醒了。
人数上看,我们这边明显劣势。
可是我的脑子却异常清醒,把眼前的几个人当做是被欧格拉感染了的丧尸,一棍子挥下去,全都是打的死处,经过一个月的锻炼,我们三个人的力气早就不像从前,更别提中间不间断地各种农活和杂事,一直没有歇下来过,就连原本消瘦的林一深肌肉都结实了不少。
一棍子挥向面前人的太阳穴,却被对方躲避过,我直接一脚又踹了上去,直接踢在对方腿部的关节处,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面前的人半跪在地上,他发出一声惨叫,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一双眼睛在月夜下瞪的老大,流露出惊疑和恐惧。
我面无表情地接着打在他的太阳穴处,砰的一声,男人倒在了地上,一滩血从他脑袋下流淌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地面,雪也化了一部分。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