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听说叔叔佗钵可汗要娶大周的千金公主,心急的就对叔叔下了毒手,如今发现自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想要娶的人并非自己心上人,真是懊恼又伤心。
一身战衣的独孤清宁和一身嫁衣的宇文千站在一起,尤其像一对眷侣。
这种视觉冲击得沙钵略好不欢喜,也更加衬托宇文千娇柔动人。
虽然娶不到心仪之人,但可敦也的确是国色天香,沙钵略心里好受了一点。他挤出一个笑容来,上前牵起宇文千就要去进行婚礼。
宇文千抽出手来,抱着独孤清宁的手臂,不欢喜的看着沙钵略。
沙钵略一愣,不解的看着独孤清宁。
独孤清宁在宇文千耳边轻声细语:“公主乖,去行礼了。”
“我不要去。”宇文千带着哭腔说道,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独孤清宁心疼,抬手安抚她的后背:“公主不难过,清宁陪你去拜礼。”
“我都说我不要去了。”宇文千委屈巴巴的把脸埋在独孤清宁脖子上,“我不想和那个胡子拜堂,我想和清宁拜堂。”
独孤清宁神情忧伤:“清宁是女子,不能做公主的驸马。公主,现在我们到了瀚海,已经不能回头了。”
“我不听。”若不是碍于服装,宇文千早已像只树袋熊那样挂在独孤清宁身上了。
独孤清宁怕突厥人误会自己是男子而与公主卿卿我我,于是看向沙钵略,问:“可汗,清宁能否先去换身衣裳?”
沙钵略不拘小节,笑了笑:“当然可以。”
独孤清宁摸摸宇文千的头,又对沙钵略说:“我有话想和公主谈谈,等会儿再亲自带她来跟您行礼,可以吗?”
“当然可以,呵呵呵。”沙钵略乐意听从独孤清宁的意思。
“多谢可汗。”独孤清宁温声细语,“公主,我们去房里说说话好不好?”
宇文千不吭声,只管牢牢的抱着她。
“我早已给战神备好了房间。”沙钵略转头跟女仆说,“带独孤将军去吧。”
“是。”女仆请示独孤清宁,“将军请随我来。”
独孤清宁见公主依然一动不动的,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横抱起她,稳稳地走了。
房里,宇文千看着独孤清宁更衣,说:“清宁,你真的不能带我走吗?我不喜欢这里,这里很荒凉,没有京城舒服。”
独孤清宁披散秀发,穿上一缕青衣。
“公主,这里虽落后了一点,可总算是汗国最好的地方,仆人也很多,肯定会伺候好您的。这里蓝天白云,草原辽阔,您可以赛马也可以射大雕,会适应的。”
“我也不喜欢可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攻打突厥那会儿,他就是想暗杀我的人,所以看我就像看熟人。可汗他仪表堂堂又果敢英勇,也不是什么粗鲁之人。您学着发现他的好,便会喜欢他。”
“可我只喜欢你。”宇文千过去抱住她,“谁也没你好。”
独孤清宁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从带来的行李里面找出一件兽皮大衣。
“这里夜晚和清晨都很冷,不像中午那般热。这是我打猎回来专门找人给您做的,祝您与可汗百年好合。”
宇文千连同大衣一起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嘴角:“清宁,我爱你!”
独孤清宁紧握拳头,忍住回抱宇文千的冲动。她忧伤极了,想带宇文千远走高飞却不能。
她是一国之将,不能为了个人而连累百姓受苦、害得更多将士没了性命。她也答应过杨坚和独孤伽罗,绝不会叛离他们。
小云在房外问:“公主,将军,可汗问你们换好衣裳了没有?”
独孤清宁轻轻推开宇文千,温柔的说:“公主,清宁带您去行礼。公主长大了,该担起为大周黎明百姓谋福安的责任,也该和夫君双宿双栖、养儿育女。”
宇文千后退一步,眼神从森冷、怨恨到委屈,最后红着眼睛满是伤心的盯着独孤清宁。
她幽怨的问:“独孤清宁,你真的不爱我吗?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独孤清宁低头作揖:“回公主,微臣爱护公主,视公主如同亲生妹妹。”
“我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宇文千歇斯底里的喊,悲愤的瞪着她。
“回公主的话,微臣没有。”独孤清宁依然低着头,使劲眨眼睛来收住即将涌现的湿润。
“你这个大骗子!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自称微臣的!你说过会对我好点的!你说你会报答我的!”宇文千掉下眼泪,蹲在地上哭得肩膀发抖。
独孤清宁沉默了一会儿,上前蹲下身搂住她:“公主,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