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沐白看着上官悦心还在守着那碗银耳莲子羹,问道:“想吃吗?”
“……嗯?”上官悦心抬头疑惑地看着林沐白。
看着上官悦心抬头眼里迷茫的样子,林沐白心中柔软得不成样子。温声说:“看你一直盯着它,不想吃?”
上官悦心听见,林沐白不吃,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应下:“想吃想吃。”
林沐白笑了笑,说:“吃吧,下次……”
上官悦心正低头吃起来了,听见林沐白说话,没有抬头,只应声问:“嗯?”
“……下次你要是想吃的话就告诉我,我做给你吃。”
上官悦心闻言愣了片刻。
林沐白见状,问道:“怎么,我做得没纪楠做得好吃吗?”
“没……”上官悦心还有些愣愣地,摇了摇头,又突然反应过来,说:“不是,我是说你做得比他做得好吃。”
“……那以后我要吃什么你就做什么
给我吃吗?”上官悦心抬头认真地问。
“嗯,只要我会,都做给你吃……不会的,我也会学来做。”林沐白温声说,看着上官悦心的眼里满是宠溺。
“那我就提前谢谢了。”上官悦心闻言笑起来,眉目都沾染了自内而外的笑意。
林沐白看着上官悦心的笑颜,也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唇角勾了勾,轻轻应了声:“嗯。”
……
上官悦心坐在书案前吃银耳莲子羹,林沐白就随手抽了一本书倚在窗边看着上官悦心。
碗中的银耳莲子羹快见了底,上官悦心咂了咂嘴。
纪楠做得银耳莲子羹很不错,入嘴甜丝丝的,但不腻,莲子则焖得很烂,软糯糯的,入口即化,上官悦心很喜欢。
想到自己屋里还有一碗,回去还能再吃一些,上官悦心笑了笑,但……以后纪楠再送来,她也不能一直一个人吃两份。
上官悦心用手托着脸,看向林沐白,陷入沉思。林沐白觉察到她的目光,没有抬头,由着上官悦心盯了片刻,半晌才抬头看向她。
偷看被抓包后,上官悦心一眼望进了林沐白的眼睛里,但立马就把目光移走了。
看着上官悦心低头用勺子戳着碗里所剩无几的羹汤,林沐白笑了笑,问道:“怎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上官悦心手下的动作没停,摇头,低声嘟哝着说:“没什么。”
“饱了没?”林沐白问。
“嗯,饱了。”
看着面前的的白玉碗,上官悦心沉吟良久,出声说:“纪楠……他一直这么给你做饭吗?”
“嗯,他做给我还有几个徒弟吃……有几个没学会辟谷的,平时的饭都是纪楠负责,”林沐白说,“不过,会辟谷的这些,平时的需求不大,偶尔会有点口腹之欲,让他做一些一起吃……平时的话,都是他做了什么就吃什么。”
“嗯,”上官悦心点点头,说,“他人不错。”
“是不错,他的脾气是一众师兄弟里最温和的。”林沐白说。
“嗯。”上官悦心点点头,听见林沐白对纪楠的评语,心中很不是滋味。
少顷,上官悦心开口道:“听说……他是你后来收的第一个徒弟。”
闻言,林沐白撑着书脊的手掌握紧了,他看向低着头的上官悦心,眸中的神色暗沉下来。他心里明白,上官悦心对他收了徒弟这件事心存芥蒂,他曾信誓旦旦,地向她承诺过只有她一个徒弟,可他食言毁诺,收了不止一个徒弟。
林沐白原以为上官悦心会向他抱怨、质问,可她像不在意了一样,一言不发。
他何尝不想去找她认错呢?
可上官悦心呢?
五百年,恣意洒脱不见了,尽是沉默沉默……
他突然想冲过去,覆上她的唇,封住她的声音……
她的询问,
像一次次梦里的质问,让他不知所措。
盯着上官悦心半晌,林沐白渐渐抚平了心中的暗流涌动,清了清嗓子,说:“是,你走后有两百年多吧,我陆陆续续地收了几位徒弟,纪楠是我收的第一个。”
“你是随便挑的吗?”上官悦心轻微地笑了笑,“纪楠说他的资质不好,这几天的练习我也看得出来,他确实不如大部分人。”
“不是,”林沐白说,“他是我在外面收留过来的。”
“嗯?”
“那时候天下战火纷争,朝廷顾不上无辜受牵连的百姓,伤的伤死的死,又有凶兽肆虐……有一年我下山去捉杀那些凶兽,在凶兽手里把纪楠救下来,但当时我得太晚,他的家人都死了,他无家可归,我就收留了他。”
“哦……”上官悦心笑了笑,说,“我总是从他话里听出来他很感激你,原来是这样。”
“嗯,他虽资质不好,但胜在努力心善,以后学成下山,定能守卫一方百姓。”林沐白想把这些事情都解释清楚,说清了,他们之间的隔阂或许也会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