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师背信弃诺了,你心里有气,不想原谅我也是应该……都是我的过错,对不起……”
上官悦心下意识地就想否认。
“没,不是……”上官悦心摇头,说:“我不是,你……”你不要这样了,不要说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过去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了……”上官悦心喃喃地说完,用力挣开手腕的禁锢,转身落荒而逃。
……
林沐白看着空无一物的门口,怔愣出神。半晌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旋即,一滴泪吧嗒掉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悦儿,悦儿……”林沐白呢喃出声。
他转头看着书案上的一个木偶,雕的赫然是上官悦心的模样,这一对木偶,原是他与上官悦心一起雕的。
“……对不起啊。”林沐白沙哑着声音说。
大概是从遇见上官悦心开始,林沐白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留下她,让她知道明白自己的真心,也要她心里有他,离不得他,怨也好恨也罢,他全盘接受,只要她对过去是在意的,而非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都欣喜,至少,在上官悦心心里,他总是有位置的,她对他,也还是有情意的……
因此,从前的伤疤,他不得不一一揭开。
自从重逢以来,林沐白无数次地想告诉她他是爱她的,五百年里,求而不得,爱而不得。
但上官悦心却总是避开。
避开他的试探,无视他的示好。
刚才的顺势试探,上官悦心逃避过去的样子,让他心脏发紧,阵阵发疼。也让他害怕,怕上官悦心不肯接受,便逃之夭夭。
天下那么大,他寻了五百年也寻不到她,近乎痴狂,倘若再寻五百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经受得起。
这些时日里,林沐白看着上官悦心在山中兜兜转转,在院落里闲庭信步,感觉像回到了五百多年前那样。可当自己清醒回来时,又觉得一切都那么脆弱不堪,在他眼前的上官悦心就像在一个易碎的梦境里一般,他不敢去打扰,却贪心地又想把她据为己有。
……
徐徐图之,他想,一点一点地剥开,剥开到五百年前,把他的心也剥开,剥给上官悦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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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悦心回到房里,便把自己缩在了床上的一个小角落里。
她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抱着膝盖的双手越发用力。
不是,不是啊……我不怪你。
都是我的错啊,是我的错……
我不该嫉妒的,上官悦心想,不该嫉妒纪楠的……
是她肖想林沐白,林沐白才赶她走,是她不再敬他如恩师,也她先毁了诺的,所以林沐白收了徒弟,他没有错……
可是,上官悦心却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甘心。
不该这样的,上官悦心摇头,不该心有不甘,林沐白,她的师父,不再赶她走了,为什么还要觉得不甘心……
……
上官悦心好像一条困兽,窝在角落里跟自己斗了好久。
久到累了,心疲力竭之后,带着满身的虚汗迷迷糊糊地又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