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杏寿郎寄来的信中道,今日就会回来。我叫了希与我一起出门也是出于上次他与说我的事。
出了蝶屋后,还没想好吃什么,希就说想去镇上的洋食店吃咖喱饭,倒也是个好主意。
用完午饭,我想着杏寿郎估计要下午才回来,那便也不急着去炼狱家,难得来趟店铺街,不如好好逛逛。
洋果子店里买两盒泡芙,书店老板向我们推荐了江户川乱步的新作,再去点心铺吃个红豆沙。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打包几串团子,再去银行取些钱,又去酒铺取了一个多月前定好的白鹤清酒,便慢悠悠地晃到了炼狱家。
“好久不见!桂姐姐,希姐姐。”来开门的是千寿郎。
“好久不见。”我拍拍他肩膀,希把团子和泡芙递给了他。“呐,点心。”
“谢谢,哥哥在路上,还没到家。姐姐你们是来找他的吗?澪姨怎么样了?”大概是几个月未见的缘故,千寿郎看上去很高兴。
“母亲还在修养,不过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这几天花粉严重,她出不了门。我们是来找叔叔的噢,还给他带了酒。”
说道炼狱叔叔,他露出了一副看上去不解又担心的表情,吞吞吐吐得和我们说:“最近父亲心情不好……他应当在院中喝酒……”
“嗯,杏寿郎和我提过,走吧。”那天在杏寿郎走后,我将这件事告诉母亲和希她们。希几乎无法相信,不能理解从小教导我们责任与热情的长辈,怎么会做出这样一个选择。
“回来了不用来告诉我。”曾经可靠而又热情的长辈如今只穿着件浴衣,头也未梳,就拎着壶酒,侧躺在廊下自酌自饮。
“不是哥哥,是桂姐姐和希姐姐她们来了。我…我去泡茶。”千寿郎把我们带到大广间,便跑开了。
“是希和桂啊……”他慢慢站起来,回到室内坐下。
“你们母亲最近如何,身体好些了没。”他打了个哈欠。
希跟着我问好后便低着头,并不言语。槙寿郎叔叔第一次在希这里得了这样冷淡的待遇,却也没说什么。
“承蒙关照,母亲经过几个月的修养已经恢复不少,只是最近花粉严重,还出不了门,过段时间会亲自上门道谢。这是神户产的白鹤。”我呈上谢礼,希乖巧地跟着我鞠躬道谢。
他摆摆手,“你倒是有心了,我不过是个无能之人罢了,当不得你们这样。”
“槙寿郎叔叔如何看待自己这点与我们无关,但于神崎桂、神崎希而言炼狱槙寿郎就是救了母亲性命的恩人。”我再一鞠躬。
“这张嘴真是不知道像谁,你父亲母亲都没你那么能说。”他苦笑,“谢礼我收下了。”顿了顿,他又道,“队里最近可有给桂安排任务?”
我摇摇头,“天音大人上次造访时便说了,我这三个月内暂时都不需要执行任务。”
“这样啊…杏寿郎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说不动,也懒得说。桂和希也打算继续杀鬼么。”
“我和希都会继承父亲的遗志。”我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我不懂的是为何槙寿郎叔叔会称自己是无能之人,身为炎柱您刀下恶鬼不知凡几,更是救了无数性命,我实在想不通您为何会这样说自己,若是因为那只上弦,完全不必如此。”
他转过身,看着庭院里的池塘说:“无论是英士还是我,都是注定成不了大事的人……杏寿郎,还有你们也一样……根本没有意义……”
“我去给千寿郎帮忙。”我没有管负气离去的希。
因为听了这番话,我仿佛抓到了些什么。槙寿郎叔叔不是会诋毁已经去世之人的人,更遑论父亲与他是至交。
“可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尽我们的职责就好,为何……”我低着头,仍在思索。
槙寿郎叔叔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问我是否确定要坚持下去。
我默了默,道:“鬼杀鬼的队员大多都是失去家人的人,如今我和希也是如此……我们没有理由停下。”
“杏寿郎今日回来,等他回来,一起用了饭再走吧,晚上叫他送你们回去。晚饭不必叫我了。”他摆摆手,示意我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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