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笑了。”甄嬛退后两步，勉强笑笑：“天色不早，妾先回去了。”说着就抬脚欲走，华妃却一把拉住甄嬛：

你已经听明白了，不是吗？你也清楚地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甄嬛，我，我说这话，其实我心底多少也是有些慌乱的。”

华妃顿了顿，平息了一下心情：“我知道这话论谁听到都会觉得，说话的人疯了，可是，这确确实实是我心意。先前我也想过，我是不是疯了，我也怀疑过，我究竟是赏识你，还是喜欢你。等我搞清楚我的心意之后，我想的更多的却是，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我知道这很荒谬，荒谬到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居然又这样的想法出现。可是，你，你难道，就一分一毫的心意也没有吗，你也问问你自己，你是不是对我一分一毫的心意都没有，如果你觉得一点儿也没有，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可若是你有呢？”

“甄嬛，有时候，我们都需要面对自己的本心。你究竟是想戴着面具，伪装着活下去，还是揭下面具，痛痛快快地活着。”

“说这么多，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到底想说些什么，我也不知，往后该怎么与你相处，说实话，在这深宫之中，我早就没什么指望了，不过是活着一副躯壳罢了。从前我那样爱皇上，可是又怎样了，到头来算计我最深的，偏偏就是他。”

“我说这话，并不是要你可怜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人生苦短，应当去爱最值得爱的那个人。纵便是爱错了，那又何妨，总会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我年世兰，当不至于一错再错。那么你呢？”

华妃是个骄傲的人，骄傲到即使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也无一丝犹豫。爱了就是爱了，爱了，我就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至于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情。我做到了问心无愧就好。

甄嬛倒还算冷静，也耐心地听着华妃讲完了这一切，待完全地消化了之后，才轻声道：“娘娘，这样大的事情，您应当让我再好好想想。我现在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我知道。”华妃点点头，“我只是把我心里想的告诉你罢了，你给不给答复，或者什么时候给答复都无妨，我还是会一样的待你，从前是这样，往后还是这样。”

“妾先谢过娘娘，无论来日如何，娘娘的这份心意，妾领受了，自然也会用余生来偿还。”

……

一时无言

“走吧，风高露重，你身子又不好，虽是夏日里，吹久了风只怕也要受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