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间都进入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许教授方面表示会高度的配合，对方有求于程氏，博弈也不再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程氏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

对方显然在这段时间承担了更多的压力，祁思与他们联系时总是难掩疲惫之色。

然而双方都知道商场上没有什么情分可言。程氏答应追加一千万的投资，条件是除了原有基础的股份外，产品研发成功后拥有其十年的独家代理权。并且如果这次还是不能完成预期的话，接下来将从实验室的其他成果既得收益中按比例进行一定的金额回收。

如此拉锯了一段时日，最终以一个对于程氏较为友好的方案达成了共识。

然而事情的重点所在，仍是董事会如何对待这一决定。

程也知道陆宇恒这段时间来得忙碌，但因为自己也在进行期中考试，陆宇恒之前也时常如此，所以尽管十分想念，却也不想去打扰哥哥。

但在考试结束后的周五，陆宇恒抱歉地说不能一起回南山别苑时，程也忽而意识到此刻他们不再是照顾的兄长与被照顾的弟弟，而是在认认真真地谈恋爱。陆宇恒没有时间找他，但是他可以去找他的男朋友，至少，要去公司监督他哥好好吃饭。

程也第一次独自来到程氏。他背着双肩包，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在风投公司里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人之间显得格格不入。但这里是程氏，他脸上的神情又奇异地融合进众人的氛围之中，只是更加清冷而漠然。

他本想给陆宇恒一个惊喜，结果前台记得他的长相，一个内线电话打到了总裁办，总裁办又通知了陆宇恒。

群里的吃瓜群众又第一时间分享了消息。

【娇花】报！小程总来公司了。一个人来的，好像陆总都不知道。林，你现在在跟陆总吃饭吗？

【越努力越幸运】啊，你告诉陆总，这次买的糖我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了，超级少女心的。

陆宇恒正在接电话，林默川低头看手机里的消息。

“怎么了？”陆宇恒放下手机后，林默川问。

陆宇恒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小也来公司找我，刚好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饭。”

可他的眼睛亮亮的，分明透着欣喜。

“那我就不送了。”林默川点点头，示意陆宇恒可以离开他的办公室了。

陆宇恒像是犹豫了一下，笑着邀请到：“都饭点了，就一起吧。”他把林默川半拖半拽地拉了起来，再一次打破了工作时筑起的壳，露出那个懒散又随性的师弟来。

“师兄，”陆宇恒说，“咱俩这关系算得上亲密无间了吧！反正我是拿你当兄弟了。”

林默川有些茫然，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看到陆宇恒朝他凑近了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

“师兄，那我向你出个柜，待会要一起吃饭的人……是我男朋友。”

林默川觉得自己会吃惊，然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自然地揶揄到：“我告诉你，我早就看出来了。”

为什么能看出来呢？是因为自己也是gay，太清楚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还是因为陆宇恒在他面前太不设防。

他看到陆宇恒惊讶地眯起眼睛，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矛盾。又可以冷静地承担起巨大的压力，又那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流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意。

一些……小事吗？

他们在电梯间遇到了程也，那个年轻人原来已经长得这样高，在看到陆宇恒时冷清的表情就被依赖与喜悦所代替。

电梯里一时间没有其他人，但因为林默川还在旁边，程也只是先和林默川打了个招呼，然后小声地超陆宇恒说：“哥，我过来了。”

多少还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又补充了一句：“哥，你开不开心呀。”

陆宇恒轻笑着把他揽进怀里，程也一惊，看了眼身边的林默川。

“没事。我和你说过吧，林默川是哥哥大学时的师兄，他知道我们在谈恋爱。”陆宇恒贴在他的耳边安抚到。

林默川看见那孩子脸浮起了红晕，像他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

“是啊。”林默川说，“我把你哥大学时出过的丑全偷偷告诉你。”